后山的土堆,多了一个坟包。
我徒手将土一点点填埋,脑海中不断浮现昔日往事。
不过短短三年,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却活成了像家人一般的存在。我哭着,又恍然笑了。
年前之时,我还学着酿酒。
想来老安嘴那么馋,如若平南府邸有很多的存酒,酿制十年之久,光是酒香就能将他醉人。
本就是糙汉子,性子鲁莽,却又生了一颗细腻的心。
他本该活着,看着他一心想要驱除的匈奴覆灭。
也许平定天下后,他也会娶个可人的姑娘,生个和他一般的孩子。
即便是死,我想他也是愿意战死在杀场。
而非是被太子挥挥衣袖,万箭穿心而亡。
雨下的越发的大,像是老安心中的愤怒不平。
姑娘手中的伞早已不知吹到了何处。
她伸手抱着我。
焉焉将墓碑立好,她双眼通红,语气低沉。
「王爷不在,如今府邸只剩下我们,何去何从,我们一起商量。」
是了。
亡故的人已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
我想起太子所言,小平南王通奸卖国。
这根本就是污蔑。
凭空捏造的这些,就是太子的阴谋。他到底要做甚。
不论他要做什么,我即便豁出性命,也不会让姑娘跟他归京。
回到府邸,太子的人来报,说太子给姑娘一夜时间考虑。
姑娘眼底蔓出一层火焰。
她告诉我和焉焉,她要回京都。
一是因为王爷在那。
二是因为祖母亦在。
她不会白白在平南王府等着,看着太子一步步将所有的人都害死。
我早就该知道姑娘所言。
她虽失语,性子也逐渐沉稳,可直都是可以为了至亲之人,选择束缚自己的温念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