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今日之事已难善了,唯有拼死一搏,方才能有一线生机,最不济,也就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人赚一个,人生在世,纵不能轰轰烈烈,至少也需无愧于心,兄弟们,多的话不说了,是好汉的,给我杀!”阮天义的眼中涌上决然之色,他的目光在南军众人的脸上慢慢滑过,然后振臂高呼道。
阮天义真打算拼了。
而阮天义这些鼓动人心的话确实作用不小,众南洋军听了,俱都是精神大振,并以杀声相和。
咋一看起来,气势到是不小。
而曾国华见此,也就是笑了笑,他不觉得已在网中的鱼儿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最多也就是蹦哒几下罢了,到头来还是逃不出太平军的掌控。
可是,话虽这么说,但一些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于是,曾国华暗自给大军下令,准备狠杀。
而南洋军在振奋精神之后,便在阮天义的带领下朝太平军杀奔而来。
喊杀声振天,南洋人准备做殊死一搏。
不得不说,他们勇气可嘉,可是,南洋人也别忘了,他们面对的是太平军的重装步兵,而这些重装步兵本来就是专门用来对付南洋军的,即使南洋军处在巅峰状态,他们也不一定能敌得过太平军的重装步兵,更何况是现在,他们已是一群残余,那更不可能是太平军的对手,也许太平军只要一个来回的冲锋。他们就直接垮掉了。
尽管如此,曾国华还是准备慎重以待,他不能因为敌人弱。就格外轻视,因为他明白,狂妄自大往往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以,当南洋军冲来的时候,曾国华的眼中精芒一闪,然后只见他的右手缓缓举起,接着再慢慢落下。最后,他的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干”。
言毕。他挺起手中的大刀,直指阮天义。
而他身后的重装步兵也按照队形展开,并摆好了阵势,弓箭手拉满弓。盾牌手支起了护盾,众军将都挺起了手中的武器。
他们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而两军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按照南洋军奔跑的速度,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到,用不着招呼,两军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再然后,就听见砰砰砰,唰唰唰,嗖嗖嗖,噗噗噗的声音不断想起。接着便是喊声一边,骂声一片,嚎声一片。而伴随着这些的是血,鲜红的血,鲜血四溅,身体部件横飞,尸体成排成排地倒下。
场面血腥而又混乱,空气中弥漫着各式的气味。身在战场中的每一个人心中,在这个时候想到的只有两个字。生与死,不是生就是死。
而这哪里是人间,这完全是炼狱,这里已没有人性的思维,只有兽性的暴发,唯生唯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由不得人犹豫,由不得人仁慈,所有的人都是这部战争机器上的齿轮,一切行动已不受自己控制,只要机器转动,就得随着转动。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冷兵器的厮杀,格外的真实,格外的恐怖,也格外的残酷。
当一刀砍下对面人的头,甚至来不及多想,自己的人头恐怕也要落地。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而这场战争的过程却并没有令曾国华感到意外。
因为,这本就不是对等的战争,太平军占有装备与力量上的优势,南洋军哪里会是对手,所以,与其说这是太平军与南洋军的战争,到不如说,这是太平军单方面的屠杀,对南洋军的屠杀。
而直接的力量展示,无异是太平军的重装步兵直接碾压过可怜的南洋军,当者披靡。
在如此强大的力量面前,南洋军怕了,胆寒了,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能凭借着那一股锐气稍做抵抗,但是,很快,他们的意志就被这种绝对的力量给摧垮了。
战争形势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南洋军抱头鼠窜,太平军衔尾而杀。
这一杀,直杀得南洋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南洋军在这样的狠杀之下,不住地告饶投降,他们是人,也怕死。
是人都会怕死,特别是死亡还离他们如此之近的时候。
也许投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