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大门砰一声关起,门里舅父的声音问道:“那孩子可走了吧?”
坐进马车,蒋馥莹攥紧拳头放在膝盖上,父亲的朝中老友、以及姥爷家为官的舅父,她求遍了,有作病的,有外出公差的,有父亲忌日十年尽孝脱不开身的,总归都凑不出时机来帮手。
颖儿说,“夫人,舅老爷一家装病,好狠的心啊……”
蒋馥莹看着暗色的车厢底不说话。
“夫人,你难过就哭出来。不要这样憋着,憋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颖儿见蒋馥莹安静的陷入死寂,便出声宽慰。
“我没事。”蒋馥莹静静的说。
-缺个暖床婢不是玩笑,伺候舒服了,孤考虑帮你父亲一把-
祁渊那冰冷的嗓音在耳边回响,宛如一根救命稻草,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蒋馥莹缓缓的将手指收拢,被吻肿的唇还隐隐作痛,她明白,祁渊乐见她的惨状,她求他,他会有报复的快感。矛盾,挣扎,把她往漩涡里不断的拉扯。
她不是不懂有夫之妇偷情是什么身败名裂的下场。可她能怎么办。
回到周府。
丈夫周芸贤和婆母翁氏正坐在花厅说话,“儿啊,今日当差累坏了吧。”
“今日今上见儿子维护皇族而大义灭亲,对儿子之忠心赞赏有加,赏了儿子一根金笔。”周芸贤说着将御赐金笔递给母亲看。
翁氏掂了掂金笔,“怪沉的。好好干啊,今上器重了,肯定会加官进爵,咱周家保不齐出一宰相。”
见蒋馥莹进门,两人将话停了下来,不满的看向蒋馥莹。而蒋馥莹目光则落在那根用她满门性命换来的御赐金笔。
翁氏指指落幕的夜色,对周芸贤道:“瞧瞧什么时辰了。她出去野了一天,不守妇道。”
周芸贤被煽风点火,蹙眉盯着蒋馥莹:“你一妇道人家,也不留个信儿,抛头露面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