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蒋馥莹端着热茶没有出声,指腹怕是被烫出水泡了。
蒋馥莹缓缓的跪了下来,眼睛泪蒙蒙的说道,“婆母用茶。儿媳昨日未打理饭食,言语无状顶撞了婆母,儿媳有失妥帖。”
翁氏如没听见儿媳的致歉,嗑瓜子后将瓜子皮扔在蒋馥莹跟前的地上,并不将茶水接过,因为茶水烫啊,老身身娇体贵怎么拿,又不似某些没爹没娘的孤儿。
周芸贤对翁氏孝顺道:“母亲,可消气了?”
翁氏笑了笑,“儿啊,往后可要好生调教媳妇,莫叫她蹬鼻子上脸了去,失了男郎威风。这女人不调教可不行。”
“母亲放心。儿子晓得的。”周芸贤说着,又道:“明日儿子休沐,去一趟‘大姐’家,看看她母子两人。许久不过去了,男人不在身边,她孤儿寡母过的实属不易呀。”
翁氏叹口气,“是啊,孤儿寡母的在外面独过,有个头疼脑热的,身边没个男人怎么行。你快去看看你大姐和你外甥。不行呀,就把人接进府来,在老身膝下,可比在外头方便多了。”
周芸贤看向蒋馥莹,“明日休沐我不在家,家里诸事你来打理,可莫让母亲生气了。”
蒋馥莹听见周芸贤明日要去他大姐家,眼睛动了动,温声道:“你放心去忙吧,家里交给我,明儿母亲餐食茶水我会打理妥帖的。我不会再拎不清了,我是周家妇,自与获罪的沈家断亲了。往后莹莹全仰仗婆母和夫郎照拂了。”
翁氏和周芸贤见蒋馥莹已经逆来顺受,便心下舒服多了。
“你懂得眉眼高低就好!”翁氏始终没有将热茶接过。
蒋馥莹的手已经被烫的麻木,已然感受不到指尖钻心的疼痛,婆母曾经说将她视如己出,如今却烫她的手,蒋馥莹心比手更麻木。
终于茶水慢慢的不烫了,翁氏将茶水接过,饮了一口,说道:“茶凉了,你明知老身肠胃不好,存心拿冷茶叫老身腹泻么。白疼你一场。罢了,不饮也罢。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