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怎么把好好的家过成这样了?”周芸贤问。
“你参了沈家,你接回来了大姐母子。”蒋馥莹便坐在挨桌边的小凳子上看他抄录,“我始终是我,你却从来不是真正的你。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家了。阿郎。”
周芸贤不是不懂她的意思,但为了前程,为了项顶乌纱,他能如何,好过周家和沈家一起入狱。
两人都不再说话。
那边他抄完了的那些页面上,她一页一页地看,翻到第八页的时候,发现有个门字写错了,那一点没点上,估计抄的急,漏了。
她没有作声,翻过去继续看,全部看完了便把纸张搁下来。
周芸贤抬眼睇她一眼,“爱我爱的不能自拔,你一长夜不过来看我一眼?昨儿夜里困得我用冷水洗几次脸。你也不打热水给我。全家都睡觉了,就我一个人醒着。”
蒋馥莹不出声,就笑着看他。
周芸贤又说,“我看不太懂你。到底过不过了你?小嘴抹蜜,行为又让我好奇。”
“过啊。老夫老妻,不过还能离么。”蒋馥莹轻笑,“除了你我还能依靠谁。我一已婚小妇人,我还能怎么样呢。”
周芸贤见她没有异状,便下巴示意了下那些抄录完的部分,“你刚才检查的有抄错的字么?”
“没检查出来。你自己一会儿再看看。”蒋馥莹说,“求个放心。”
周芸贤动动僵直的脖子,发出些声响,真的累坏了,一天一夜没睡,“明儿早上能抄录完就不错了,哪有检查的时间。你看了没错就行了。你不比我更怕我丢官。相公丢官,你可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