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低下头看看她,没说什么。
那边准备回府的怀亲王,特别好奇地把身子从马车里探出来,再探出来,再探,探到不能再探,随侍捞住七老爷的衣裳,放风筝似的,心想这老家伙好奇心可太重了,慌着看侄媳妇呢。
怀亲王一门心思去看祁渊抱着的那姑娘长得什么可人模样,这事关他以后抱侄孙子的大事,家里只有侧妃,却无所出,皇族都着急他婚事,二十八岁了啊,旁人他这年纪儿子都十二三了,旁人三十当爷爷了,祁渊却连个姑娘都拿不下来!叔恨铁不成钢!
“渊儿不是叫人把房间都打扫好了,今晚不住下?房间里缺什么吗。叔叫人给你备的不齐全?”怀亲王寻思,似乎保胎丸都预备了的,还有小孩儿的围嘴也有,虽然有点早,但耐不住叔心急啊,叔希望他们一举多胞胎!
“不住了七叔,她认床,换地方睡不着。”祁渊没有细说,她也认人,换人也不愿意。
蒋馥莹听见房里缺什么吗几字,脸红得厉害,又记起祁渊往他那里倒东西那娴熟的动作来了,不由眼神忧郁起来。他素日里便那么跪坐在邱梦旁边往上面倒那个东西?
进马车,祁渊便将蒋馥莹放开了,他坐在最靠近门的地方,领口紧紧系着,袖口也是。
蒋馥莹则挪挪挪,挪到里面,坐在最往里的角落。
祁渊就看着她越挪越远,他倒满眼寂然,曾经那般黏着他的小姑娘,如今...
谢锦来驱马车,谢锦至今才回过味来,致使殿下破例丢下一切的是周夫人。好,但问题来了,为什么殿下出门不带他呢?周夫人和不带他,有必然联系么?
祁渊懒懒靠着马车壁,没有同蒋馥莹言语,总归接她来的时候有期待,送回去的时候,却觉心事重重,又感两手空空。
无论如何要还给周大人的,对么。
蒋馥莹几次看他,他都是看着门外夜色的风景,她给谢锦说,“去尚荣街‘窝在江边’客栈。”
窝在江边是客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