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陈不复忙着套话警察之际。
李标那边，正在华国花城某处，上门催收债款。
这里是城中村的某个出租屋。设施老化、墙壁发潮，甚至连门铃都没有。
哐哐哐。老旧的推拉铁匝门被李标敲响，片片铁锈掉落。
“请问有人在家吗？”
李标此时手里捏着陈不复给的符，随时准备打开。
这可真是好东西。
这几天，每当遇到耍赖的硬茬，只要一打开白纸符，默念几句妈祖娘娘保佑，对方就会态度放缓。
甚至有一向脾气火爆的某些客户，都立刻熄了火。
大师不愧为大师，真是神了！
有了这个依仗，今天李标才敢来这里收债。
只因为住在这里的客户，不单脾气火爆，还油滑得很。
“敲敲敲！敲你条命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门后传来了对方的怒吼。
李标波澜不惊，满脸笑意。
身后的西装壮汉们毫不知情，心中都默默在敬佩：李经理真是条汉子。
匝门后的木门被用力打开，走来了一个瘦小的中年男人。
他留着一嘴长长的胡须，身上还散发着恶臭。“没事就滚开！老子现在不想看见别人。”
这人到底多久没有打理过自己？
李标忍住不快，一边说着催债的说辞，一边偷偷打开了白纸，熟练地念诵妈祖娘娘的名号。
可是他并不知道，此时陈不复正附身在“刑天”人傀，忙着窥探那警察的信息，一时疏忽了这边的动静。
白纸里原本包着被改造过的蚊子，身上蕴含陈不复的深渊之力。
此时没有陈不复的命令，它自然不会飞出来。
但长胡须男人却感觉到了这股气息。
在李标眼中，原本充满怒气的长胡须男人，不但没有缓和态度，反而表现得更加癫狂。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你们该死啊！人类都该死啊！”
他直接冲撞到铁匝门上，吓了李标他们一跳。
疯了！
这男人全无昔日那种油腔滑调，精神完全错乱。
“该不会是三型狂犬病吧？”
其中一名壮汉发出疑问。
“三型狂犬病？！”
“就是之前公众号和新闻说的那个？”
昨天，整个粤省都发布了相关新闻。据说某种传播隐秘、症状恐怖的“三型狂犬病”正在省内蔓延。
感染者除了情绪狂躁，还具体表现为身体部位发生溃烂、认知失常以及极强的攻击性。
除了陈不复这种万年不看新闻也不外出的人，会对此后知后觉。
一时之间，粤省大部分人都进入了个人紧急状态。出门逛街的人都锐减了一半。
推断出长胡须男人有可能患有三型狂犬病后，李标和壮汉们连忙后退。
“呱，你不要碰我啊！”
长胡须男人把手伸了出来，眼睛瞪大，嘴里不停念叨。
“我要杀了你们，杀尽你们！”
他的口水四溅，如同口吐白沫，打湿了本就油腻黏滑的胡子。
李标和壮汉们转身就逃。一团人挤在一起，拥下楼梯。
就在他们转身之际，门后长胡须男人的胡须，如同一根瞬间长大的树苗，从男人体内破土而出。
血与肉扭曲着自己，夹带着骨头，从铁匝门手臂粗的缝中钻出，落地后再次聚合成一头血肉怪物。
“杀了你们……杀了……”
男人的声带还保留完整。除此外，再也看不出一点与人有关的形状。
它四足着地，踩在一张白纸上。
那是李标匆忙落下的。
它一口吞掉了白纸上待机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