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信点点头,真就起身擦刀去了。
王觉到天黑时才到风雨居,一进屋就道:“皇上大发雷霆,一时没脱得开身,来得晚了。”
“不晚,王将军请坐。”时不虞伸手相请,两人分宾主落坐。王觉不算是完全的自己人,时不虞待他的态度也更客气一些。
王觉也实在是渴了,先喝了一盏茶才说话:“若是那件事,姑娘递句话就是。叫我过来,想来是还有其他事要吩咐。”
屋里没留人伺候,言则去新沏了一盏茶过来换走空了的茶盏。
时不虞等言则退下才道:“我们之间用不上吩咐这个词,只是有些事想听王将军亲自说一说,我这心里才有底。”
王觉伸手相请。
“皇帝近来对贵妃态度如何?”
“几乎回到贵妃最受宠时。”
时不虞并不意外,五皇子的死吓破了皇帝的胆子,如今都不敢一个人睡。偏还疑心病重,人多了又怕被人半夜索了命。
据素绢递出来的消息,陪睡的宫女有四个,全都得光着身子,并且不得佩戴任何首饰。
可就算如此,半夜翻个身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小,哪里突然痒一下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一个太医看过都不算,得三五个太医分别看过,确定无事才能放心。
贵妃利用了这一点,能近皇帝身上的人越来越少,有什么皇令也是通过她之口传达给章相国,再由章相国传给朝中百官。
两人一个把持内宫,一个把持朝政,颇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
不过他们不知道,他们以为早就被他们拉拢并当作当自己人的王觉,和她有交易在先。
“贵妃没有疑你吧?”
“正如姑娘对我的提醒,许多事我都不参与,但做到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知道我王家行事向来谨慎,并未起疑。”
时不虞满意的点点头,王觉这条线布下这么久,目的都算达到了,后边有大用。
“贵妃和章相国在宫中有见面吗?”王觉知无不言:“当面相见只有两回,平时都是让人中间传话。”
“传话的仍是固定的那两个宫女?”
“没错。”
时不虞轻轻点头,略一思索,道:“试着让她们对你多一些信任,后边说不定能用上。”
王觉也不多问,直接应下来。
自前段时间寸阴斋烧了后,父亲就给了他一句话:“以前留五分力,今后留两分力即可。”
两分力,对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相当于只留了底线。
“丹巴国优势几乎快要没有了,你多留意贵妃的动作,有任何异常都要告诉我。”时不虞道:“明日,你派出去查我身份的人就该回去了,皇帝知道了肯定要除掉我,用你们千牛卫的可能性很大。我会将计就计,化被动为主动,你做好准备。”
王觉眼睛微眯:“有把握?”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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