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烦写信了,要不是因为要给你道歉,我这辈子恐怕也不会写信的。
好了,就写这么多吧。
来日方长,期待相聚。
此致。
赵小禹。
年月日。
满满地写了一页纸,很快就看完了,有点意犹未尽,就像忽然得到了一种以前从没见过的零食,刚刚尝出美妙滋味来,就吃完了。
她把信纸凑到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种信纸的特殊香味,她以前是最讨厌的,甚至有点反胃,此刻却觉得那么好闻,和以前闻过的全然不同。
然后她把信纸贴在胸口,仿佛那上面的每个字,都一个一个地跳进她的胸腔,像一群调皮的小人儿,在她的五脏六腑里翩翩起舞,继而融入到她的血液中,让她的整个身体都酥酥痒痒的。
这是第N遍看这封信了,文字虽然不火辣,但是很直白,通俗易懂,似乎无需借助工具书解读,她略有些不甘心,又把信纸拿起来,翻到背面,对着电灯检查一下是否有夹层。咚咚咚——有人敲门。
接着传来赵丁旺的声音:“筱雨,你在里面干嘛呢?”
赵筱雨急忙将信纸塞进抽屉,脱掉校服,随手拿起一件外衣往身上穿,一边过去开了门。
赵丁旺看了看赵筱雨红扑扑的脸,狐疑地问:“回家不吃饭,插上门干什么?”
“我换衣服嘛,”赵筱雨遮掩着说,“你不是有事吗,怎么又回来了?”
赵丁旺走进屋,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随手拉开一个抽屉,赵筱雨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上,那封信就放在那个抽屉里,她不自觉地瞟了瞟窗帘,以为爸爸从窗户上瞅见她看信了。
好在赵丁旺的关注点并不在抽屉上,他随手拉开抽屉,又随手合上了,把手拿到桌面上来,轻轻地拍打着,问:“筱雨,你和那个赵小禹熟不熟?”
“哪个赵小禹?”赵筱雨当然知道他所指,但心虚,便佯装不知。
“就是那个和你同名的男生啊,现在在酒厂上班的那个,不是你让我把他留下来的吗?”
“噢,他啊,就当时吵过一架,后来没见过面,你问这个干嘛?”赵筱雨撒谎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的那些事的?”
“哦,他妹妹正好和我是同班,也是舍友,都是听她说的。”
赵丁旺思索了一会儿,说:“这小子不简单啊,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我想好好地重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