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回来的”林梦薇说了一句,就踉踉跄跄,声音中带着哭腔的向门口走去。
“告诉司机等我一下,我要去四川”吴欣对着林梦薇的背影大喊。
南宫婉儿看着吴欣,还想说什么,但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从认识吴欣的那一天开始,自己和吴欣就是冰与火一般的难以相容,本来吴欣准备离开,自己应该开心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少了吴欣的衬托,南宫婉儿缺少了一种存在感。
“照顾好石头我想清楚了就会回来的“吴欣拎着一个大包裹,说了一句,推开门离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屋里的哭声,卧虎山庄的走廊里站满了人。看着林梦薇伤心欲绝的离开,所有人都惊呆了;当看到吴欣也嘴唇苍白,满脸寒霜的拎着东西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大家都回屋吧今天寒芒放假”大屋里传来南宫婉儿那冰冷的声音,所有人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木然的转身回屋,连问一声为什么的勇气都没有。
卧虎山庄停车场上停了两夜的大巴车像一个睡醒的巨人一样,离开了一同离开的,还有虎氏三兄弟这是南宫婉儿的交待,如果没有这三人去保护林梦薇和吴欣,那甄诚回来会怎么样,南宫婉儿不用想也知道结果。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西斜,再落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升起,然后在所有人的等待和焦急中再次消失。
眨眼的时间,三天的时间过去了。
当所有人再次看见甄诚出现在餐厅吃着早饭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再一次接近甄诚去打招呼。
憔悴什么样子,甄诚就什么脸色。
伤心是什么样子,甄诚的声音就诠释的清清楚楚。
如果说,原来的甄诚处长是一把火,那么眼前坐在南宫婉儿和北辰静姝面前一声不吭,默默吃饭的甄诚就是来自北极的寒冰,是一把开了刃,准备嗜血的刀。
甄诚的笑声消失了,所有人的脸上也布满了担忧的神色。
三天前发生了什么,寒芒的人已经各个知晓;甄诚这三天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人明白。
看着甄诚那愤怒、充满了杀意的眼神,周玉冰的眼中少有的出现了焦急。
周玉冰可以以一个心理专家继承人的名义发誓,甄诚的性格和情绪发生了严重的变态反应。
甄诚不笑了甚至于连话都不说了
寒芒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欢快,整个寒芒因为甄诚一下子笼罩在了阴沉憋闷的情绪之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欢笑成了一种奢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笑一笑,在卧虎山庄成了一种难得一见的奢侈品。
三天又三天
时间并没有因为吴欣等人的离开而减短,相反,众人却感觉到每天都是那样的漫长而又难熬。
甄诚的饮食起居都由南宫婉儿照顾,北辰静姝像一个小丫鬟一样的跑前跑后帮忙。
江世恒等人默无声息的训练,静慈那张小脸也绷得紧紧的;霍青鸾和孙尔的脾气好像也变得暴躁了,动不动就发火骂人。
一切好像都变了,但一切又好像都没变
甄诚的伤心非但没有让寒芒变得松散,反而一下子让原本天真无邪,不知愁滋味的众人懂得了珍惜眼前。
宸小涵主动的认识每一个人了,不再抱残守缺的仅仅和饿狼等人混在一起。
石傲根依然那样的冷漠,但眼神中却少了一份痴,多了一份兄弟的爱。
受寒芒的影响,欧阳萱儿变得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出来晒晒太阳,连对国安战士发脾气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很低。
没有人知道,这种日子会在哪一天结束,没有人知道,甄诚哪一天会收敛那杀意滔天的眼神。
七天之后的中午,一辆印着哈尔滨特警的中巴车缓缓驶进卧虎山庄,刺耳的喇叭声,一下子打破了这维持了七天之久的兄弟之殇
“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女子的笑声打破了卧虎山庄的沉寂,笑声很豪爽,有点儿肆意,不由的让所有寒芒兄弟的小心肝不由的阵阵抽搐。
甄诚就在石堆上站着,身边站着南宫婉儿和北辰静姝,笑声传来,甄诚依然石雕木刻般的呆立不动。
“甄诚呢?怎么不来接我们?”声音很是苍老,但那怒气却表达的很是淋漓尽致。
车门缓缓的打开了,率先下车的是一身戎装,穿着长筒皮靴,肩膀上扛着大校军衔的年轻女孩,满脸的好奇,微笑着打量站在山庄门口一动不动的寒芒众人。
泼辣、豪爽、刁蛮,这是众人看到这女军人之后的第一观感;说不上好看,但却越看越有味道的一个年轻女孩像一朵鲜花一样迅猛的冲击着所有人的视线。
“让甄诚来接我爷爷,真是没礼貌,专家到了,难道不知道尊重吗?”女孩的声音很好听,像林间的黄鹂在卧虎山庄前的空地上流转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