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一直在一旁望着,看到刚才亲手捅死窦白的红月,对李琩如此恭敬服从,叹气道:“罪将受教了,罪将一直以为,只有钱,奇珍异宝,才能令人归服。”
他说着,又想起刚才城门外的事,再度自言自语的感叹:“如果我那些心腹将士,个个都是悍不畏死之辈,我说不定能跑出去。”
李琩听到赵诚的话,兀自沉思。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赵诚说得没错。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钱财多数时候都是最好收买人心的东西,只不过总有些人,非钱财所能动也。
李琩兀自想了片刻,问赵诚道:“赵将军,需要我对你用刑吗?”
“不用。”赵诚转身,跪地道:“罪将所做的一切,都是盖将军主使,证据都在小人床下的暗格里。”
赵诚这么容易就招供,李琩都有些吃惊,说道:“我以为你会抵死不认。”
赵诚摇摇头,道:“殿下智计高深,罪将已然拜服,知道瞒不过殿下,所以与其再遭折磨,不如早点招供。”
“你倒是会算。”李琩笑了笑,带着人出了监牢。
来到外面,李琩对封常清道:“封将军安排人手,去赵诚府取证,并把涉案人等一并捉拿。”
“喏。”封常清领命,问道:“盖将军也一并捉拿吗?”
李琩思索片刻,道:“如果他没有逃的话,我和高将军去会会他。”
高仙芝闻言,道:“殿下,何须劳您亲自去一趟,末将去把他拿了便是。”
李琩道:“盖嘉运不比赵诚,他统领安西好几年,手下忠于他的将军和士兵都不少,如今吐蕃虎视眈眈,我不愿看到安西内部自相残杀。”
“既然如此,那此行定然十分危险,殿下更不应该前去。”高仙芝劝谏道。
“不然。”李琩摇头,“如果他想兵变,应该早就有所行动,他想必是在等我,我若前去,他们也会有所顾忌。”高仙芝见李琩主意已定,便不再劝说。
李琩又对身旁的杨玉环道:“此行或许有一些危险,你暂时不必照顾我,先回去等我。”
杨玉环想了一下,道:“臣妾如今马术颇为熟练,绝不会连累郎君。”
杨玉环没有说什么危险要更加一起的话,但是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也好,那我们骑马去。”
李琩也不再多说。
……
……
……
盖嘉运府邸。
李琩带着人马到盖嘉运府外,只见府外此刻围满了重兵。
高仙芝策马向前,问道:“你们谁带的兵?为何深夜聚集在盖将军府外?”
门口将军道:“回高将军,盖将军府里谁也不能入内!”
这将军并没有回答高仙芝的问题,反而想阻止高仙芝入府。
“放肆!”高仙芝大喝,“寿王殿下在此,殿下的大驾,你们也敢拦,你们有几族够诛?”
高仙芝话声落下,李琩策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