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往三善道，还是去往三恶道？”
“从此渡回尘世，无论从哪一道都是一样的。六道中都有生有死，有烦恼……你并未转生，只是去尘世延续性命。”
“我还是从畜生道，不能忘本……我们要别了，是吗？”小蝶要再看一眼他手上的空字。
魔女的性情发作，忍不住吻了一下那个空字，躺倒在他怀里，“我出入生死二界，仍忘不了你，你为什么要赶我走，不让我多看你一眼……”
“你喜爱的并不是我，不过是色相而已。”幽冥王子冷冷道，要尽力克制，拒绝魔障。
“有什么分别？男子爱女子，不也是爱色相。我在阎王审判时看见，一旦有邪淫之厄，那修道者就退避惧怯，软弱无能，优柔寡断……不也是爱的皮肉色相？男人若是真爱一个女子，他一定会愿意娶她为妻，而不是让她苦苦等待受折磨。男子女子没有什么不同，贪恋都是因*所迷……”褐蛇情难抑制，小蝶变为艳身的魔女。
“我即使心中有魔障，眷念的是她，也不是你！”幽冥王子要拔出除魔宝剑。
褐蛇赶紧伏贴，小蝶还为自己，慌忙冷静道：“我……我抑制不住她，她对你情执太深，看见你，我身上就会热躁难安，像烈火烧一样。女子善变，以后能避免，你就不要接近我！”
“女子善变……我对于你，还不如一个凡人，我出现，只能令你痛苦；那个凡人却能使你又爱又痛……我的心怎能不嫉妒！”幽冥王子说出心中魔障，脸扭曲抽搐，又现出苍老的那一面。
小蝶一阵憾动，心情起伏不定，站在在津渡风口，发丝飞扬，婉转叹道：“因缘未到，你何必烦扰，不是你的错。小蝶只是他修道的毒药，或磨刀石，看看这个人是否坚贞向道。但我们却都爱到痴惘，迷执其中，你心我心，总难契合。爱是什么？空惘缥缈，没有形状，也不能捕捉，被永远握在手心中。”
她把手中黄黄紫紫的忘忧草和相思草都扔在轮回渡里，任花草飘飞，俱归空无，但它们在无尽河流里打转，很快又回摄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