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一遍遍强迫自己向上爬。可是身体里住着另一个自己，那个自己在不断地摧毁他的意志，在不断地命令他后退。
整整一分钟过去，他都没能爬上一层楼，反而身体里的力量极速流失，最终瘫倒在墙角，甚至全身都开始痉挛。
他眼前出现了很多幻觉，仿佛有无数只黑色的魔鬼，围绕在他的身边，尖叫着嘲笑他。
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洪森冲了上来，“湛先生，湛先生，您清醒一下，我带您出去！”
说着，洪森便要将湛司域背起来。
就在洪森说要将他背出去的瞬间，湛司域突然战胜了脑子里的那个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湛司域一把推开洪森，“让开！”
他咬着牙站起来，有些摇摇晃晃，目光却分外凶狠，“洪森，你今天敢坏我的决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语罢，湛司域又挣扎着向楼上攀去。
洪森见他态度坚决，也不敢再拦，于是追了上去，默默地跟着，他从来没想到，湛司域会为晚翎牺牲到这个地步。
越往楼上，烟越大，攀爬极其困难，湛司域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好，几次他都差点晕厥过去。
若不是洪森协助，他可能早就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当爬到二十层见到大火的时候，湛司域突然虚脱得厉害，那个住在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开始疯狂地叫嚣，不断地辱骂他。
“湛司域，火会要了我们的命，你赶紧回去，回去！再不回去，我们会死在这里的！”
那个声音吼得他失去了思考任何事物的思维能力，头痛得像要裂掉，感觉有一只大手，狠狠地掐住了脖子，以致呼吸越来越困难。
下一秒，轰的一声，湛司域从楼梯上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