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制止她,却又制止不了。想要教训她,却又不敢教训,只因为她是病人。
林婉淑赶忙上前劝慰,“馨怡,你消消气,你的病不能生气的,你听话。”
“我才不要听你的话!”许馨怡愤怒地甩开了林婉淑的手,“你不是我妈!你帮着外人欺负我,我恨死你了!”
她又抬手指着许言诚道,“你也不是我爸!你居然为了一个贱人打我,我也恨死你了!”
你不是妈,你也不是我爸!
这样的话从前许馨怡不知说过多少次,她总是这样任性,在她生气的时候,不论怎样的话都可以骂得出口。
才不管这些话,会有多么伤害爸爸妈妈的心。
突然,林婉淑哭了,“你又说我不是你妈,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你却动不动说我不是你妈。
我倒希望我真的不是你妈,那样我就解脱了,我就再也不用为你操心了,我也再不用为你日夜煎熬了。
因为我是你妈,这副血缘枷锁捆在我的身上,我不得不一天天为你提心吊胆,为你闯下的所有祸事去买单,为你丢尽所有尊严。
我真的为你,熬得头发都要白了,可你,却总是这么没良心。”
一个在博丽大学任教多年的知名女教授,这一刻哭得毫无形象,可怜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许言诚也潸然落泪了,他抹了两把眼泪道,“馨怡,你看看我和你妈妈,这些年我们为你操心操得比同龄人都要老很多。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不这么伤我们的心?
我们也年过半百了,我们多想享一享天伦之乐,多想能够轻松几天,可是你怎么都不长大,我们总是被你这么伤心到哭。”
看着两位教授如此伤心地哭诉,作为他们的女儿,许馨怡却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看戏般的愉悦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