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明明可以待在家里,躺在聿哥怀里舒舒服服地等待生产,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说到底,还是她自作自受,竟然会去相信贺坤!她就这么被人劫走了,聿哥怕是要着急死了......
贺晓雯眼泪掉得急,人蜷缩在角落里哭了半天,实在是很想很想王平。
怀孕之后这段时间,她确实被王平宠的有点找不着北了,在家待着无聊她就天天买买买,快递一车一车地到家,仓库都不知道清理了多少回,家里到处都是她的东西,刘嫂都看不下去了,劝她不是特别需要的东西就不要买了,王平那却没有半个‘不’字,私下还对刘嫂道:“随她高兴吧,想买就买。”
她半夜饿得睡不着,稍稍一动他就醒了,亲自去厨房给她煮东西吃,不论她想吃什么,他都能给她整出来。
肚子渐渐大起来,她够不到自己的脚,便连脚指甲都是他帮她剪。
贺晓雯虽然也是高干家庭出身的大小姐,打小也算是锦衣玉食地养大,但没被人这么娇宠过。
她并非没有被人追过,以前也有男人自称很爱很爱她,发誓非她不娶,她却半点也感受不到,因为他们的爱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在她伤心难过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从未出现过;可王平,他话不多,很少会跟她说‘我爱你’,可行动、细节处处都让她感受到被人关心、疼爱的滋味。
他的爱,润物细无声。
贺晓雯抹干了眼泪。
她虽然以后再也没有娘家人了,可是她还有聿哥,还有玫瑰园那一大家的亲人朋友,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她怎么能死呢?
贺晓雯想通之后,便重新振作起来,该吃吃,该睡睡,哪怕还是想吐,那也吃完了再吐。
就这样晃晃悠悠、浑浑噩噩的,船终于靠了岸,而她又被蒙住眼睛上了车,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带她去哪。
直到到了一处味道很香浓的地方,她眼睛上的黑布才被揭掉。
贺晓雯闭了闭眼睛,缓了片刻才睁开,视线模糊中,她听到一记沙哑而阴凉的男声,缓慢道:“欢迎来到东镇,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