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想到以前他家吃糠咽菜的时候,村里就大房最瞧不起是他们,只要逢年过节一家子在二房面前优越感十足,那样子就像二房是脚底泥,想踩就踩!
后来二房的日子好起来了,村里别的人最多说两句酸话,他家却是想方设法要搞垮他们家,伙同熊老幺抢红菇、块菌买卖,算计他家。
“我也奇怪,那一家子的脑子到底是咋长的?他真以为爷爷在我家,就拿他没办法了,老子今晚去找他。”
周一丁看着他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周怀安拍拍他肩膀,冲万雪娇说道:“放心我们不会闯祸,你去收拾一下,一起去我家吃饭。”
“哎!”万雪娇抱起轿椅里的儿子,跟着两人一起出门上了拖拉机。
刚到门口,小九儿牵着小大黄,捣腾着小短腿朝他跑,嘴里喊着,“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
刚下阶檐到院坝里,就被狗子绊了一下“噗通”一下扑了出去。
“哇~哇~”小九儿抬头看着周怀安,嘴边还挂着一个大鼻涕泡,响亮的哭声差点没把房顶掀翻。
“哎哟!”周一丁忙跳下拖拉机将他抱了起来,捞起他围兜擦掉鼻涕,指着被啥东西敲了一个小坑的地面,“小九儿厉害的很哦!你看,地面都被你砸了一个坑。”
小九儿止住哭声,抽噎着低头看了一眼,看到闻声从屋里跑出来的杨春燕,“哇~”的一声,伤心的扑了过去。
“让你别牵着大黄跑,这下摔了吧!”杨春燕轻轻拍着他背心,“妈妈看看,摔到哪里了?”
万雪娇忙道:“嫂子,看看他膝盖磨破皮了没?”
“好,快进来坐!”杨春燕抱着他坐下,把裤子脱下查看膝盖,见膝盖果真磨破皮了,“妈妈给你拿碘酒擦一下,撒点药药哈!”
周母看了说到:“本来就痛的哭,擦碘酒多疼啊,小孩子恢复的快,撒点药粉一会儿就好了。小倩以前割草把手割一条大口子,我给她弄点蜘蛛网糊上面就好了。”
杨春燕想到这年头的孩子,就算手被割一条大口子,认得草药的还好,不认得的最多就是弄点蜘蛛网或是锅底灰抹上,“好,我给他撒点药粉。”
“男娃子带的大气点好。”周母笑着摸摸小万,“雪娇,你坐,我锅里还煮着东西。”
万雪娇笑道:“好的二娘。”周怀安看了看儿子的膝盖,揉揉他脑袋笑道:“男子汉,这点伤算啥,你老汉儿小时候膝盖刚结疤又摔烂都没哭!”
小九儿抽噎着,扁扁嘴撒娇,“痛痛!痛痛!”
周怀安想到王桢给的薄荷糖,忙从挎包里取出来,掰了一块喂他嘴里,“吃块糖糖就不痛了哈!”又把盒子给了万雪娇,“王桢和小梅做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小九儿含着糖,不时还抽噎几下。
周怀安和周一丁把车斗里的东西搬到后院放好,把骨头给了周母,“四不像的骨头,还有一张皮子,几张獾猪皮,等会儿给虾叔硝制。”
“你虾叔在后山帮忙收草药呢!”周母看着竹篓里的骨头,“锅里煮了羊肉和小猪肉,我还烧了肥肠,炖了猪肚汤,这些骨头先腌起来。”
周怀安点头,“你看着弄,我们去后山看看。”
“跟你老汉儿他们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好了,早点下来拜拜。”周母冲两人身后喊了一声,提起竹篓回去抹盐腌制。
杨春燕给小九儿撒了药粉后,带着孩子和万雪娇一起来了灶房,小家伙这会儿已经不哭了,还拿糖喂周母吃。
“春燕,你把举报的事告诉老幺没?”
“雪娇跟他说了的!”刚才在堂屋,万雪娇把周怀安要去大房找周怀兴的事告诉了她,杨春燕打算等他回来了,问清楚他的想法再说。
万雪娇接过去说道:“二娘,周大哥跟一丁都说,可能是大房家的怀兴干的。”
周母气呼呼的说:“李银福在村里编排我家的话,老钱已经跟我说了,要不是担心老爷子气出个好歹,我早就上门把她的嘴撕了。”
万雪娇觉得二房才是真孝顺,“二娘,钱婶她们都说,大房一家子就是晓得你们孝顺老爷子,怕他气出个好歹,不敢去找他们麻烦,才敢在外面啥都说的。”
“咋不是!”周母叹了口气,“老爷子都七十多了,现在又住我们家。说句不孝的话,如果他老人家是寿元到了没了,谁也不敢说半句闲话。
如果是为这事气没了的,不管咋样,说出去总归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