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要去徐书记家,把撵路的儿子抱来坐在肩上,小家伙高兴的咯咯笑,抓着他的头发,嘴里“驾、驾”的喊着。
到了徐书记家外面,杨春燕接过孩子,三代人去了徐红兵家。
笑得眼角满是细纹的钱春花高兴的迎了出来,周母笑道:“高兴了吧!心想事成了哈!”
“嗯嗯!”钱春花笑盈盈的接过周母手里的东西,小声道:“我也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快。早上她有点说不舒服,我扶着她回房间,忙让红兵去请老陈。
刚把小芳扶进屋躺下,阴米蛋还没煮好,就听到她在喊,我进去一看孩子已经露头了,吓得我脚都软了,幸好老陈赶到,母子平安!”
“这才好呢!都没受啥苦,孩子就落地了。”周母笑着看了看她家院子,“等交了罚款,就要拆了修新房子了吧?”
“等把这一季的块菌挖完,就动工修,到时候还要请你家老三帮忙拉砖瓦砂石。”
“说一声就是。”
“先谢了哈!”钱春花放下东西,进屋拿了红鸡蛋给小九儿拿着,“红兵去她家报喜去了,小芳醒着的,你们进屋坐会儿,我去给你们舀阴米蛋。”
“不用,我们才放了碗出来。”
杨春燕见两人在那客气,就牵着小九儿进了房间,林小芳听到脚步声扭头,笑盈盈的看着母子俩,“毛毛,春燕婶婶和九儿哥哥来看你了。”杨春燕笑着上前看孩子,只见皮肤红红的,模样有点像林小芳,“像你多一些。”
林小芳满眼笑意的点头,“红兵也这样说。”
小九儿飞快的在孩子脸上戳了一下,“弟弟觉觉!”
杨春燕忙抱起了他,“不能戳弟弟,戳痛了要哭的!”
“没事!”林小芳摸摸小九儿脸蛋,笑道,“老大看到毛毛,说弟弟丑的很,不喜欢,问我能不能换一个好看的?”
“娃娃家晓得啥子!”钱春花笑着进来,请母子俩出去吃阴米蛋。
看着满满的一碗阴米蛋,刚吃过饭的婆媳俩都犯了愁,幸好又有送月子礼的人来了,两人才拿了一口碗出来,一人一半分着吃了。
从徐红兵家出来,周母高兴的挽着杨春燕,小声道:“你看小芳从怀上,连过问一声的人都没有。
等九儿再大点了,你俩也把老二生了,管他是儿是女,两个总是要的。”
杨春燕笑着点头,“等九儿三岁了再说!”
三代人到家,周怀安已经从徐书记家回来了,父子几个去了后山,把土肥坑里的沤熟了的土肥挑到田里堆起来。
明天移栽油菜秧的时候,一个秧窝里撒一把,然后才把油菜秧种下。
父子几个忙到太阳下山,才把每块田的田角堆上土肥,到家吃过饭,周怀安端了草凳坐在老爷子旁边,帮他裹烟叶。
“爷爷,以后少抽点叶子烟,医生说对身体不好,抽多了脑壳痛。”
“我现在都抽的少了,抽多了咳得很。”老爷子指着烟叶,“这捆还是你上次买的,加上前些天买的,我跟你老汉儿抽到过年都抽不完,以后别瞎买了。”
“以后少给你们买烟叶回来,多买别的东西。你还咳不?要不明天我让一丁帮忙带一瓶止咳糖浆回来?”
老爷子乐呵呵的说:“哪有动不动就吃药的?没那么娇气。”周怀安把裹好的烟卷放烟袋里,“有啥不舒服就跟我说。”
“没哪里不舒服的。”老爷子高兴的拍拍他的手,“爷爷晓得你们孝顺,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看着老爷子欢喜的样子,周怀安放心了。
……
翌日一早,杨春燕一家子早早的就起来了,周怀安把装着鸡鸭的竹筐放到拖拉机上,周一丁就来了。
周怀安把单子交给他,见他眼底都青了,肯定是昨晚没睡好,“你老丈人昨晚头痛了没?”
“昨晚没痛!”周一丁有些高兴的说,“他今早起来还说,拍一次片子划得来,连脑壳也不痛了。”
“那就好,但愿没事!”
“我也希望这样,不然的话,雪娇还不晓得哭成啥样呢?”
“唉!”周怀安叹了口气,不晓得说啥才好,“去吧!早点拿到结果,大家都放心。”
“嗯!”周一丁拿着摇把发动拖拉机开着走了。
周怀安见他走远了,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回去吃饭。
一家子吃过饭,等露水散了,就挑着挑篮去油菜田边,有的油菜叶上还有露珠儿在滚动。
万雪娇和她妈老汉儿也挑着挑篮来了,杨春燕看了看万父,见他气色还好,从面色上看一点都不像长了脑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