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镯质地硬,没有碎裂。
但它也消失在黑暗中,变得不可见。
在这极致的漆黑环境里,昭华起初还能稳住心神,可渐渐的,她就控制不住地胡想。
这暗室里好像还有其他东西。
时不时有异物响动声。
“吱吱”的老鼠磨牙声,毒蛇吐信子的细微动静,撞击木箱声……
昭华紧咬着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外面。
得知主子将昭华姑娘关进暗室,陆从颇为震惊。
主子真下得去手啊。那暗室他去过,里面关着各种可怕的蛇虫鼠蚁,常人被关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何况昭华姑娘只是个弱女子。
在这一个时辰里,魏玠一点不担心似的,照常看书,审阅公文。
时间一到,还是陆从提醒他。
“主子,昭华姑娘还在暗室里。”
魏玠起身打开暗室。
陆从伸长脖子往里看。
还好,暗室里没有掌灯。
昭华姑娘要是能看见里面的东西,只怕是早已吓晕了。
即便如此,昭华还是被吓得不轻。
她前世被丢下过蛇窟,哪怕这暗室里没有蛇,也能让她想起那些可怕的事。
好几个瞬间,她都像是再次被丢进蛇窟,全身起鸡皮栗子,瑟瑟发抖。
魏玠解开她束缚时,她腿软,呆滞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到了外面,昭华还是没回神。
她脸色惨白,身上冒冷汗。
然后,她晕了过去。
魏玠脸色骤变,当即托抱起她。
……昭华昏迷时,一直在做噩梦。
她深陷漆黑的蛇窟,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
上方是贵妃和嘉禾尖锐的笑声。
还有魏玠那冷冰冰的质问——“说,酒楼里那个男人是谁!”
“救我!”
昭华扑腾着双臂,从噩梦中惊醒。
一睁眼,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厢房里,魏玠就坐在她床边。
他俊脸紧绷,似乎在担心她。
可是,不正是他把她折磨成这样的吗?
昭华觉得讽刺,情不自禁地流淌出热泪。
昨晚,他还缱绻缠绵地说,会保护她。
都是假的!
“先喝药。”魏玠要将她扶起来。
她却愤然打开他手。
“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