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托”宁无绝与昭华同行,也并非全是他的私心。
她想查金伯侯府的事,而宁无绝在这方面天赋异禀,定能帮上一些忙。
宁无绝走后不久,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来传话,让魏玠过去一趟。
不用猜也知道,又是与婚事有关。
……
老夫人坐在檀木圈椅上,虽有老态,但颇有几分精气神。
她脸上透着深深的无奈与不解,指责魏玠。
“说好的婚期,你怎又给宁家拒了!
“这岂不是显得我们魏家出尔反尔?
“玠儿,你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犯糊涂啊!
“祖母原是该回陇西的,但你这事儿一出,我如何能放心回去。”
魏玠保持着一个晚辈该有的恭谨之心。
“祖母,我自有考量。
“宁老太爷桃李三千,皆重规矩。
“栖梧守孝不满三年,如何服众?
“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魏老夫人不信,笃定是他在暗中动手脚。
“怎么可能?她明明说……”
“您先前催促婚期,她一个小辈不敢反抗。实则,她与老太爷的感情颇深,守孝期不满,或成她余生的一大憾事。”
魏玠这番说辞,老夫人明知有些道理,却还是疑心他。
她苍老的眼中浮现深沉晦意。
“你当真是这样想的才好。行了,你既然自有主张,祖母也不加以干涉了。
“但是,昌平的婚事,祖母还是要催一催的。
“皇上都已赐婚,怎得反倒没了动静?”
魏玠知道祖母是在试探他。
他镇定地回答道。
“我们都无法揣度圣意。”
魏老夫人望着魏玠,见他没有一丝隐情的样子,稍稍安下心来。
她是怕这表兄妹藕断丝连,才管得严些。
其实,她又何尝不希望他们都能安好呢。
魏老夫人原本还有所担忧,但就在三日后,听说昌平与金世子同游封地,她如释重负。
她这边欢喜,宫里的嘉禾可就不如意了。
后者在寝殿内发了一通火。
“同游?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彦云哥哥了!
“长岐,你安排些信得过的人手,这次,我要昌平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