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本想让他们单独谈谈,却被留了下来。
两人的长相几乎一样,光看外表,昭华也不能一下分辨出来。
看来这么些年,魏玠模仿他兄长,已然是惟妙惟肖了。二人说了几句后,差别就显而易见了。
魏家大哥像是看淡一切,字字句句透露着隐世之意。
他要把一切留给弟弟。
“母亲那边,自有我去劝说,她若实在不愿答应,我便带着栖梧离开,再也不回来。”
昭华听着这话,便觉得不大对。
魏家大哥这决定,有问过宁栖梧的想法吗?
换做以前的魏玠,也不会考虑这样多,但现在,他变了。
他下意识地就问大哥:“兄长什么都不要,如何对你夫人交代?她出身宁家,自幼按照主母培养规训……”
魏家大哥颇为从容地回道。
“栖梧已是我的妻子,自然是夫唱妇随。”
昭华听到这儿,暗自叹了口气。
果然是亲兄弟,这等专顾自己的性子,如出一辙。
当初魏玠也是这样,一心想着让她做妾,还为她安排好假身份,完全不顾她的意愿如何。
在他们魏家儿郎的眼里,女子就该追随着他们,不该有别的想法。
尽管她和宁栖梧不相熟,却也感觉得到,宁栖梧绝非甘于平庸之辈。
即便宁栖梧肯,宁家也不允的。
凤栖梧桐。
宁家给她取的这名,便是对她寄予厚望啊。魏玠十分严肃地看着他大哥。
“兄长一再推辞,是真心相让,还是自己不愿理事?”
魏家大哥脸色微变。
旋即他苦笑了声。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错,我是无心做那些事了。什么魏家家主,什么相国,于我都是负担。
“这几个月,我暂代你这相国之位,处理那些公务,只觉得身心乏力。
“魏家,我也不想再回去了。
“我时常想,倒不如就一直躺在那冰棺里……”
“兄长。”魏玠打断这消极之辞,“你这样想,母亲该伤心了。”
随后,他又说。
“皇上已经决定赐婚,兄长还是收收心,坐好这相国之位吧。”
“皇上要赐婚了?”魏家大哥十分意外,同时眼底略过一抹失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