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眼中流露出愕然之色。
罗生怎会知道——魏相换了人。
忽而想到,之前魏玠失踪,曾托人交给罗生一份手札,上面写着关于今年春闱的考题预测。
或许是字迹引起罗生的注意。
但,魏玠自幼模仿他大哥的字迹,如今魏家大哥为相,字迹上应该不会有出入。
纵然内心大为震惊,昭华表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你这话说的蹊跷。怎就不是魏相了?”
罗生很聪明,他假装没说过这话。
“下官只是感叹,今儿艳阳高照,非常适合远行。公主,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您止步,下官走了。”
他看穿了,却不说破。
昭华也不追问。
送走罗生,她便去了趟安柔公主府上。
安柔是她的姑姑,对她多有教导。
她将要成婚,该亲自与姑姑说一说。
安柔公主侍弄着那些花草,身上多了几分沉下来的娴静气息。
她抬头瞧了眼昭华,不咸不淡地说道。
“你还晓得来我这儿?”
皇帝赐婚的事,她已经听说了。那个张怀安是什么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但是,光听说他和魏玠长得一样,她就想通各样关节了。
合着昭华还在与魏玠纠缠,如今找了个赝品回来。
安柔向来主张,要谋权势,终身大事也可以牺牲。
昭华要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男人,安柔公主当然不赞成。
但她终归只是昭华的姑姑,而非生身父母。
昭华施身行礼。
“姑姑,请您谅解。我这么做,有更深层的考量。”
听她这么说,安柔公主才停下手里的事儿,坐直身子,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昭华游刃有余地解释道。
“太子与九皇子分党而立,我在朝中的那些近臣,也慢慢进入父皇眼中。父皇已经有所察觉。
“若是我再找个有权势背景的驸马,恐怕父皇就会寻机将我调离皇城了。”
安柔公主听完这番话,原先不满的神情有所缓和。
她那个皇兄素来仁厚,连雍王造反,他都念及手足之情,不舍得杀之。
如今怎么还能决绝地遏制小辈了?
这时,婢女端来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