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云摘了一朵小雏菊,将它变成细细的圆环。
“看。”
她将圆环递到法奥斯眼前,手一反转,小雏菊消失不见,她的手心里出现了一颗珍珠。
法奥斯不能明白什么是“魔术”,他盯着珍珠看了一会,又转头看向央云。
“这是您喜欢的东西?”
“不,只是上次路过多看了几眼,神父就把它送给我了。”
央云闭起一只眼,举起珍珠对着阳光,看得很认真。
这是人鱼生产出来的珍珠。
听说只要往他们肚子里放上沙子,再缝合上放回海里,过上几年他们肚子里就会长出珍珠。
嗯……她很好奇这是真的假的。
法奥斯忽然起身,顶开属于珍珠的位置。他背对着阳光,低头看着央云。
在他的脸边泛起暖光,带着虚假的圣洁。
母亲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看过他,为什么?因为他没有珍珠好看吗。法奥斯不满地想着。
还有那个臭老头,总是拿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明明是阴沟里的老鼠,却装作什么大好人。那双手也是,为什么要摸她的头,真是恶心透顶。
不高兴,他很不高兴。
想杀了他,想……
央云将指尖插入他的发间,她捧着他的脸姿态亲昵。
“对了,菲尔娜修女送了我两张剧院的门票,我们晚上出去玩好吗。”
这里的修女对她倒是很友善,只是一直拿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话里话外怂恿着她逃跑。
那个叫菲尔娜的修女尤为的喜欢她,在某天抱着她时,菲尔娜忽然哭了出来。
央云也没有客气,偷偷接下了那滴眼泪。
法奥斯点了点头,那双眼睛里的猩红消退,他乖巧蹭着央云的掌心。
在远处,有一只兔子趴在草丛上,它大幅度扭转着脑袋,呈现出诡异的姿势。
夜晚降临,不少马车停在剧院门口,央云跟随指示找到了位置。
今天演出的话剧讲的是一出悲剧。
贵族少女为了追求爱情,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为了寻找爱人的踪迹,她不断询问着路人,一次次踏上遥远的旅程。
终于,她找到了她的爱人。在经历过战争的一片废土中,她提起裙摆,收集着爱人的断肢,她俯下身,亲吻他滚落一旁的头颅。
她躺在腐烂柔软的内脏当中,仿佛回到了爱人的怀抱。
落日之下,乌鸦发出难听的鸣叫,少女双手交叠,永远地沉睡在了这里。在场的观众,有人擦着泪水,有人呕吐不止,有人站起来用力鼓掌。
央云小心地转过头,正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瞳孔。
他克制着兴奋,心脏却急促跳动。
他也喜欢,喜欢她的内脏,喜欢她的鲜血,喜欢她的皮肉骨头,喜欢她的绝望,喜欢她的痛苦呻吟,喜欢她的眼泪……
好感度提示疯狂作响。
系统快被吓死了,它哆哆嗦嗦打开了好感度查询界面。
一瞬间,界面被红色的数字淹没,是多少?个、十、百、千……
不,它根本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靠北,肯定是有病毒入侵了,它要下一百个杀毒软件!不!下他大爷的一千个!
这个天杀的世界!吔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