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显怀了。”太后的语气很重。
“孕妇子宫分前后位,清欢恰好就是前位,子宫位置靠前,所以有孕就会立即显怀。而且,这一阵子因为有孕,体内黄体素升高,肠胃蠕动缓慢,有些胀气。”
“这学医的就是不一样,论道起来一套一套的。”太后扭脸,望向如意:“将你适才说给哀家的事情,告诉麒王妃。”
如意冷冷一笑,踏前一步:“前几日出府前往父皇赏赐的府邸,回宫的路上因为马车出了故障,所以在一旁茶楼吃茶。听到有两个闲人悄声议论麒王妃。”
她的话顿了顿,瞅一眼冷清欢的脸色,方才继续道:“二人说麒王妃在大婚之前,就已经与一个秀才有染。”
冷清欢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断她的话。既然她已经在太后跟前说过一遍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若是惊慌,才是不打自招。所以她安静地跪在地上,低垂了眸子,不争不辩,不惊不慌。
“最后,两人离开的时候,说,麒王妃其实大婚之前就已经怀了别人的骨肉!”
冷清欢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仍旧忍不住紧了紧袖子里的手。
事情怎么可能这样凑巧?
自己失贞一事,还不至于流言四起,人尽皆知,跑去茶馆里闲聊议论,然后被公主好巧不巧地听到。
如意前往驸马府?
若是没有记错,前几日里,冷清琅就曾出门,说是要去驸马府,招待如意公主!
再加上突然坏掉的马车,如此巧合的流言,难不成是冷清琅在从中作梗?好一招借刀杀人,谁不知道如意脾气嚣张蛮横,大胆妄为?
她平静地抬起头来:“请问如意公主,这两人现在何处,能否叫他们出来与我当面对质。”
如意骄傲地一扬下巴:“跟丢了。”
“如此一说,就是口说无凭了?”
如意顿时有些恼:“你的意思是,我是在诬赖你?”
“无凭无据,如意公主就因为两个路人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就以讹传讹,毁我名节,这算不算是诬赖?
公主若是想要污我名节,只管将证据拿出来。我相府的女儿家教严苛,足不出户,想要接触外男都已经是不易,更遑论是私相授受?我与麒王早有婚约,我竟然舍得放弃这人人称羡的麒王妃,而自愿委身给一个秀才?这可是欺君大罪。”
“你若是心甘情愿嫁给我三哥,何必在大婚之日自杀明志?”
冷清欢“呵呵”一笑:“自然是赌气。若是未来的驸马爷另有新欢,闹着要休了你,你能欣然接受吗?好女不侍二夫,同样,我也不喜欢二女共侍一夫。”
“分明是你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之后,十分害怕,才会在花轿里自杀。”
“如意公主怕是忘了,我是一个大夫,想要打掉这个孩子轻而易举。何须赔上一条性命?”
太后与大长公主对视一眼,也觉得冷清欢所言有些道理。假如这孩子是个野种,她自己一副汤药下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岂不更好?何必留着授人以柄?”
如意瞅着她的肚子,冷冷一笑:“就算你巧言善辩,可是掩藏不了事实。你这腰身,不论是谁看来,分明就是有孕四个多月的样子,你还强词夺理,说什么两三个月。
你与我麒王兄成亲不过三个月,麒王兄一向将你弃如敝履,不闻不问。成亲将近两月,惠妃娘娘方才拿回一块沾血帕子滥竽充数,交给敬事房,具体承宠日期敬事房都有登记在册。你这身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