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云走了之后,冷清欢并没有放弃自救。
男人么,一般都靠不住的,尤其是像齐景云这种心狠手辣的男人。自己可不能将小命交到他的手里,任他安排。
当有一天慕容麒的刀剑逼近他的胸膛,他为了活命,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挡在跟前吧?
所以,她必须要有最基本的自保能力。
院子里,一定是有人在暗中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她闭了房门,搜遍了整个房间,也只找到几支绣花针,还有一双竹筷。所有尖锐的利器已经全都被收走了。
冷清欢将竹筷一端削尖,贴身藏在袖子里,然后发愁,如何找回自己的纳米戒子,如何向着慕容麒与仇司少传信,如何安全逃离?
山里黑得早,天色很快黑沉下来。
齐景云从外面回来,撑着一把油纸伞,带着一身的潮气,看起来就是个贵气不凡,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他将手放在唇边呵气,跺掉靴子上沾的雪沫与泥巴,吩咐外面人往屋子里搬一个炭炉。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跟炭炉一块送进来的,还有晚饭。
陈嫂低垂着头,将晚饭送进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出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敢瞧冷清欢一眼。
“她男人在我的手上。要想她男人活命,她就必须要乖乖地听我的话。”齐景云净手之后在桌边坐下,似乎是看穿了冷清欢的心思,出声道。
冷清欢有点失望:“大雪封山,我一个孕妇又跑不出去,你怕什么?”
“我从来没有将表嫂当做女人看过,从第一次见面,败在你的手里那刻起。”
这样特殊的时刻,这句话多少还是令冷清欢有点安心的。她就怕,齐景云将她当女人看,那就糟了。
“你出山去了?”她佯作无意地问道。
齐景云点头:“这雪若是下上一夜,明天就不能出山了,否则会留下脚印招惹别人怀疑,所以我出去安排一下。只要大雪封了山路,慕容麒即便寻到山前,也不会想到你会在这里。”
“看你这意思,暂时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一般说来,绑匪不都是立即通知亲属过来谈判赎人的吗?夜长梦多啊!”
“前往南诏一事我还没有安排妥当,你冷不丁地对我起了疑心,有点措手不及。还有生意上的事情,也要抓紧时间交代清楚。”
这绝对是一个难得的时机啊,自己必须要在他还没有万全准备的情况下,争取脱险。
心里刚开始盘算,齐景云就好像读懂了她的心思:“下雪之后的山路很难走,劝你不要冒失逃走,尤其是晚上,对孩子不好。慕容麒和仇司少都在四处找你,我可能也撑不了几天,所以你就暂时委屈几日吧。后面几天,我会一直留在山庄里陪着你,寸步不离。”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盖住了山与树,站在山庄里远眺,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果真,第二天起,齐景云就一直呆在山庄里,哪里也不去,与冷清欢喝喝茶,唠唠嗑,偶尔翻腾翻腾慕容麒留在这里的藏书。
可把冷清欢给愁死了。
眼瞅着大雪下了两天两夜才停,咋就没个人来这里瞧一眼呢?
看来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虽说每天吃得好,喝的好,日子也悠闲,但是刀悬在脖子上的滋味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