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锦虞会让人蛊赤身出现,原来还有这样一种用意。
她算准了,自己会为此避开众人耳目进行救治。
“当年是你救了她?”
“不是。”
那扎一诺摇头:“齐景云被捕之时我便离开了长安,不过我们的人还在,你是知道的。锦虞从麒王府逃出来之后,从马上摔落,逃进一家妓院,侥幸逃脱了于副将的追捕。
鸨娘不知她的身份,用尽了手段逼她接客,碰巧,遇到了我们的人。
他们并不识得她的身份,知道我哥哥喜欢美人,见她姿色不错,就买下来送给了我哥哥,贴身服侍他。”
贴身服侍?冷清欢想起那夜白身边服侍他的那些女人,毫无尊严可讲,不由再次觉得喉咙口发痒,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那扎一诺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笑得得意,却是压低了声音:“你与我哥哥一同从长安返回南诏,相信对于他的生活习惯多少也有了解。他可以将女人的用途挖掘得淋漓尽致,几乎是惨无人道地使唤那些千娇百媚的美人们。锦虞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我哥哥的一处宴席之上。哥哥宴请南诏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锦虞的用途,就是仔细地将自己清洗干净,然后躺在金丝木案之上,摆出放^的姿势。任由宫里的厨子,将各式凉拼美食摆放在她的身上。
哥哥将这一低俗的玩物起了高雅的名字,称为白玉盘,活色生香,用来宴请他的客人。
一群男人,手里举着象牙筷子,在她跟前丑态毕露,用各种下流污^的语言挑逗她,羞辱她。她大睁着一双妙目,空洞地盯着前方,面无表情,满是麻木。
原本,我并未注意到她。也可以说是不屑瞧一眼这些妓一般的女人。可是那天宴席上生了变故。有一人眼光毒辣,告诉我太子哥哥,这个白玉盘美中不足,有瑕疵,因为,她看起来好像不是清白,被玷污过了。
这是哥哥最不能容忍的,他不信,当场就有人查验之后,印证了那人的话。于是哥哥雷霆大怒,命人将她拖下去鞭笞,活活打死。
从我身边过的时候,她哀声央求,抱着我的腿。我这时候方才看清她的模样,并且将她与在麒王府见到的那个锦虞郡主重叠在一起,大吃一惊。
我挥手屏退了侍卫,从哥哥手里救下她,并且讨要过来,留在身边,做了我的人蛊。这些年里,我手里的人蛊有很多都因为忍受不了折磨死了,唯独她留下来。因为,我觉得,假如有一天自己与你们交锋,她或许有用。”
冷清欢一遍遍地告诫自己,现在还在与那扎一诺的比试当中,自己应当聚精会神,不被那扎一诺所牵制,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脑中一片纷乱,忍不住听那扎一诺讲述锦虞这五年里的悲惨遭遇。
不得不说,锦虞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她始终骄傲的,就像一只孔雀。
但是,那夜白的手段何其毒辣?比鸨娘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最终,她的尊严被践踏,低垂下高高在上的头,竟然脱光了衣服,屈辱地被一群男人评头论足,语言猥亵。相信,她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完全变得麻木。
而今日,更是成为了那扎一诺用来对付自己的工具。
刨除她以前对自己的恶毒作为,她的遭遇真的很令人同情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