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上班,支行办公室主任许爱群便打电话给他:“夏经理,你好!我跟你商量个事?”
夏天也真诚地说:“许主任有什么关照,请讲。”
“是这样的,”许爱群说,“王行长要我物色几个保安,我也没有什么人选。后来一想,你们在深圳呆的时间比较长,也可能有一些朋友的亲属可以当保安,就把进人的希望盯在你们身上了,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夏天听完,笑了笑说:“这是好事,谢谢你关照了。我有一个原来一起当老师的同事,他的儿子正在深圳当保安,叫夏征,今年才十八岁,相貌倒还看得,不知道你中不中意?”
许爱群关切地说:“你通知他来行里看看?”
夏天说:“那我试试?”
&nbs.推荐了一个行警,解了她的急;另一方面,将正在一家企业当保安的本村堂侄夏征——也就是在本书开篇里夏天梦境中看见的“三古头”带给许爱群面试,结果双方满意。接着,夏征便辞了原来的工作,到湖贝支行当起了行警。然而,几年之后,随着市民银行总行个别领导上演政治秀的需要,不寻常地突然大幅更换行警,导致被裁掉的行警们成群结队上街聚集,夏天也因此缠上了一些是非。这使得夏天两边都吃力不讨好,真的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这是后话。
却说当日夏天刚放下电话,计划员熊自伦走进办公室,将当天的头寸表给夏天。
对夏天说:“今天好紧张啊!可能要透支5000万元。”
听熊自伦如是说,夏天马上拿起头寸表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夏天问熊自伦:“应收利息和逾期贷款怎么比昨天增加那么大?”
熊自伦说:“不知道。”
夏天看了一眼熊自伦:“不知道?一天增加了5000万逾期贷款,在支行的计划统计方面来讲是小事吗?”
熊自伦说:“他们没有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了!”
夏天说:“搞计划统计不是等着别人告诉你什么,而且你要去发现什么,分析什么。你看你的工作,昨天与营业部扯皮,前天与储蓄科对不上数,今天不知道情况。你还想使自己的工作为领导的决策服务吗?我看你是让领导没有办法放心。”
熊自伦努着嘴走了。
夏天看着熊自伦的背影,在心里说:“真是一头没有教好的蛮牛。”
市民银行的“三清”工作(清收旧贷款、清收欠利息、清收拆借资金)会议,在总行召开。总行班子成员全部参加了会议。各支行所有的计划信贷人员、行长都在第一天的大会上到场。
这次会议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召开的:全系统的逾期贷款上升到40亿元,逾期率上升到68%,应收利息8亿元;有八个支行透支,透支金额少的上千万,多的近亿元。而全系统在存款方面。也呈现下滑趋势:当期比年底下降了三亿多元。资金成本也在不断上升,经营成果不容乐观。
副行长罗艺作清收工作的报告。
他在总结了市民银行成立以来的“两清”工作后。谈到全行问题时强调:“我们这个行。有几个脆弱:生存能力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关门;社会基础脆弱,是个先天不足的早产儿;发展能力脆弱,天天被动地应付保开门,就这项花费了大部分领导的精力;盈利能力脆弱,只眨眼功夫,就从盈利变为亏损了;协调能力脆弱。明知可以办妥的事,在我们行就很难办到。同志们,我们再这样下去,就很难有所作为了。”
在这次会议上。古丁力、吴清、冯老刀都做了有准备的发言,气氛相当紧张。
会议要求总行机关从古丁力开始,都要力量下沉,包点到行,除了日常工作外,要到包点行上班。
安排下到湖贝支行包点的是总行副行长何人友女士。
湖贝支行参加总行“三清”工作会议回来后,立即组织了系统的贯彻。
王显耀从会议室抬了一张桌子放进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把中层干部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开会,便开始部署“三清”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