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夏天既然有过往的教训作前车之鉴,冯老刀那点到即止的官油子之调对其便不见得那么好使了。
夏天放下电话后,真的来到行长室,一五一十地向王显耀转述冯老刀的意见。
王显耀听后说:“我已经叫信贷处给我们写一个书面的东西,不然不好交差。”
大家知道,王显耀是很重视与总行协调关系的,为什么这回非要总行有个文字东西才肯出帐呢?除了明摆着的这笔贷款在总行信贷处与法律处意见相左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王显耀刚到湖贝支行时,资金十分吃紧,求借无门。当时,他在陈作业的力主下,承接了原班子谈得差不多了的深圳三八股份有限公司的中长期贷款业务,从算帐的角度看,王显耀是个办事十分慎重的人,他不但请示了当时还是信贷处长的冯老刀,而且直接请示了行长古丁力、罗艺,领导信誓旦旦地对他说:“只要对我行有利,看准了,就大胆地干,不要前怕狼,后怕虎,不要怕失误。”
王显耀受到很大鼓舞,回来后给三八股份公司增加了350万元新贷,此举直接增加了湖贝支行3000多万一年期存款。但是,这次审计的时候,总行说过话的人不吱声了,稽核报告上明明确确地写上支行班子违规放贷。
经一事,长一智,王显耀觉得个人没有必要为了应付别人官场上的需要,去承担违规的责任。这就是王显耀转变态度的原因。
几天后,在行长办公室,王显耀对夏天说:“信贷处对我们没有贷出给深圳金凯歌公司的贷款非常不满。”
夏天认真地问:“他们是直接说呢,还是给你脸色看?”
王显耀说:“易木子直接跟我说的。”
夏天坦然说道:“他这个不满对我们是有价值的。”
王显耀好奇地看着夏天,问道:“怎么说?”
夏天自个儿先笑了一下。对王显耀说:“我的家乡靠近江x省,也就是靠近易木子的老家那里,两地互有嫁娶。我在十二岁的时候,作为江x亲戚的女方最高代表,家乡话叫做‘妹家头’,到江x喝满月酒,当我坐在主宾席的时候,司仪就高声唱和。当时我记得很清楚,主人家要把满月小孩抱到大堂中央,由来宾每人送一个红包、讲一句好话。有一个说:‘鸡公头上一点红,聪明赛过**。’有一个则说:‘这个孩子真出奇,日后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