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湖贝支行产品开发部主任徐东海一个春节过下来,除了游山玩水、打打麻将、会会朋友、吃吃喝喝之外,也在反思着一些事情。譬如,自己在市民银行是走是留的问题上,走好还是留好?走的话,去哪里?留的话,怎样打开局面?
他在思考之间,自然想到了被夏天阻止了的深圳欢欣公司贴现案,他在心里说:“这夏天就是一头不会拐弯的蛮牛,有他什么事?行长都同意了,就他那关没过去。要不然,要留要走都方便得很:留吧,有一千多万元的存款垫底,说得过去;走吧,帮了朱赤儿的忙,还不弄个副总经理当当?”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要搏一回,关键是看有没有机会。
一天,经常与他一起打麻将的牌友曾小强,在打牌时对他说:“老徐,我说你信贷经理也当了几年,听说对一个客户你就敢贷款一亿多元给他,我认识你的时候迟了,你到笋岗去当什么破主任。当然了,也是你到了笋岗的时候才能认识你,因为我姐夫的公司就在你银行的办事处旁边。你现在摇身一变,又当了能贷款的主任,能不能让兄弟我先富裕起来?”
徐东海开玩笑说:“在深圳要想富还不容易?大街上到处是黄金,股市、楼市机会大把,就看你想不想富就是了。”
曾小强说:“我是讲真的,你就当作玩笑话,枉了我们哥们在一起玩了那么久。我跟你说,我姐夫在你们那个笋岗办事处旁边的进达大厦租了一层楼,想搞一个饭馆,现在装饰工程已经投了两百多万,如果再有个100万或50万,我看便可以开业了。”
徐东海一听,贷款数额倒是不大,作为朋友可以帮的话,也没有什么的。于是说道:“贷款数额倒不是很大,我看这样,我们那里做担保控制得相对比较严,如果有抵押好说一点,另外,若你姐夫的公司能到我们行结算存款就好说了。”
曾小强说:“我姐夫的深圳达明实业发展公司不是在你那个办事处开了帐户了吗?”
徐东海说:“开帐户有什么用,还是空的。这样吧,有朋友的个人存款也可以,到我们行来存,一样安全的。朋友的款不用,在工行存着也是存,在我们那儿也是存,到我们那儿存了给你做贷款,大家方便。一样安全的,弄个一、二百万来,其他事我负责搞定!”
曾小强说:“那好,我去落实房地产证和存款,一旦有眉目了你就给我办了,不许撒赖!啊?”
“一言为定!”徐东海说。
却说湖贝支行的运钞车丢掉后,王显耀着实当作一件大事,派出黄蔓延带着四、五个人到深圳各拖车场、停车场东寻西问折腾了一个月,但还是泥牛入海般毫无运钞车的消息。这样免不了要上总行的事故通报了。另一方面,第一季度全行的各项指标也完成得差强人意,在总行的业务通报中,敬陪末座。
几件不如意的事在王显耀的大脑中挥之不去,几天之后,他头上的病更严重了,表现在原来一天发作三、五次,每次持续的时间也较短,而现在,每天发作近十次,持续的时间也比原来长了一倍。他也想开一个行务会,但总感到精力不济。无奈之下,他来到陈作业办公室,与陈作业聊了一会儿后,打了一个电话给办公室主任许爱群,要求她通知中层干部:“每人写一篇开展‘三讲两提高’的小结,由许爱群收上来,交给行里看过后,开一次行务会,再行讨论第二季度的工作安排。”
另外,他又交办陈作业说:“行里的事,请你多担待一些,看来我可能不太行了,弄不好要住院了。再过些日子看看。”
陈作业利用机会,向王显耀汇报了资产防损部召开的中院专项执行会议情况。末了,陈作业说:“对了,老夏对不把安延公司当作清收重点而改为重点皇龙大酒店,有点看法,还提出皇龙大酒店房产拍卖款没有结清的问题。”
王显耀知道夏天有看法的事情一时很难改变,对陈作业说:“说来也是,一个那么大的房地产卖掉了,也是要搞一个根据记入贷款档案,在我们内部才下得了台,我跟法院联系看看手续怎么整。”
聊了一会儿,王显耀又说:“下午,我直接到总行参加防损部对深圳建华公司贷款问题处理协调会议,家里你看着。”
陈作业说:“好!你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勉强撑着。”
王显耀说:“开会倒不怕,有老夏在一起,有个照应。”
王显耀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在思考着:“难道老夏开始瘪下去了?对市民银行的工作再也提不起劲了?有情绪也不奇怪,但还是要疏导一下。现在是要看看他是不是有思想问题。”
他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钟,于是,他科了夏天的科机,没有复;他又科了第二遍,还是没有复。这样,王显耀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当天下午,夏天和王显耀行长一起参加会议,王显耀并没有说科机的事。
第二天上午在行长室,王、陈、夏三人谈到清收工作时,对于昨天会议上争取到对建华公司清收数的成绩考核,按总行防损部与支行五五分的比例,王显耀说:“这个比例已经比较理想的了。老夏,你负责写一个请示,看总行四月份如何统筹处理营运小车牌。”
夏天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