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剩下杨维谦粗重的喘息声和衙役们翻箱倒柜时发出的“哗啦”声。
姜辰站在原地,神情冷峻,宛如一座山岳,让人不敢直视。他缓缓地踱步,靴底踏在地板上,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嗒、嗒”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杨维谦的心尖上。
杨维谦此刻心如死灰,额头冷汗不断滑落,湿透了他的衣襟。
他的脑海中飞速回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他本以为自己处理得天衣无缝,但眼前的十六殿下却像一柄利剑,将一切表面的伪装撕裂得体无完肤。
他开始后悔,当初为何要为了那一千两银子答应甄老板?为何要掺和这件事?如今,所有的退路都已被封死。
“殿下!”一名衙役忽然从书架的暗格中抽出一叠尘封的案卷,语气带着些许惊喜,“这里还有一些与案宗不同的报告!”
“呈上来。”熊志恒神色一凛,立刻接过案卷,迅速翻看几眼后,目光冷厉地转向杨维谦。
他将一份报告递给姜辰,语气沉重:“殿下,果然有猫腻,这份报告中白寅郎的致命伤与现有的验尸报告记录完全不同,明显被人篡改。”
姜辰接过卷宗,目光飞快地扫过每一行字。
原本平静的脸庞上泛起一丝冷意,他合上卷宗,缓缓抬起头,看向杨维谦,声音如冰:“杨大人,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殿下,这……这定是有人陷害小的!”杨维谦的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不堪,“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我写的!是……是他!”他慌乱地指向还跪在地上的仵作,试图将所有的罪责推卸出去。
仵作抬起头,目光绝望而愤怒,他猛地磕了几个响头:“殿下,冤枉啊!小人不过是个卑微的仵作,哪里有胆子篡改报告?所有的指示,都是杨大人一手安排的!我不过是听命行事!”
“住口!你这狗贼!”杨维谦猛地站起来,指着仵作怒骂,眼中透出一抹疯狂。他的失态恰恰暴露了内心的慌乱和绝望。
姜辰猛的抬起一脚,将杨维谦踹飞了出去。
“狗官,别逼我现在就杀了你!”
倘若姜辰不是还需要进一步地从杨维谦口中探听打更人的下落,早就拔剑将杨维谦送上黄泉了。
只见杨维谦捂着肚子,忍不住的抽搐!
姜辰凝视着跪在地上的仵作,眼神中藏着一种看透人心的威压。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冷厉:“现在安静了!仵作,本王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倘若你把知道的事情全部招供,或许可以保你一条命。”
仵作听闻这句话时,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惧,随即又升起了难以掩饰的希望。他低着头,几乎不敢抬眼看姜辰,但那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袖角,仿佛在和自己的命运搏斗。
忽然,他扑通一声跪得更直了,磕了三个响头,额头触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谢殿下开恩!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