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芷已经干脆利落地将人又放回枕头上,随后端起汤药喝了一口,捏住他的鼻子,逼他张开了嘴,压住他的舌头,一点一点地渡了进去。
萧景弋:“!!!!!!!”啊!!
她居然用这样的法子给他喂药,真是太羞耻了!
姜令芷才不觉得有什么呢,很快把那剩下的半碗都喂完了,她微微有些得意:“怎么样?我这法子是不是特别好使?”
萧景弋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姜令芷放下药碗,自顾自地笑了一声,从旁捻起一块冰糖,就着自己的手指,送入他的口中。
这才说起了方才在绘春园中发生的事情:“姜令鸢一开始是怕被陆氏责骂,才把自己摔倒一事,栽赃到我头上的,后来见着老夫人,她又想让我受罚,就红口白牙的要把这事坐实了,结果我一番辩驳,她最后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
萧景弋安心了几分,是啊,母亲出面的话,定然是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去的。
正想着呢,屋门口响起通传声:“夫人,管家带人搬了好几只大箱子过来,说是府里十年的账册都搬过来了,奴婢来问您如何安排?”
“西厢房还空着,都先放回去吧。”
“是。”
萧景弋又生出疑惑,账册?
管家将府里的账册送过来做什么?
该不会让这个小村姑管账吧?
姜令芷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随之又得意地道:“你想象不到吧?母亲将这些账册给我,是让我查账!”
她说着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方才母亲问我,会不会算数,我说会一些,母亲便把这桩差使交给了我,还特意吩咐我,要我慢慢查。”
她故弄玄虚地问道:“夫君,你说,这是为什么?”
萧景弋到底是个将军,这等故布疑阵的小把戏哪里难得过他?
府里的中馈一直是大房掌着的,想也知道,母亲定然是从中发觉了什么问题。若是直接大张旗鼓的去查,只怕是要打草惊蛇,故意把账册交给这个的小村姑,便是为了给了大房喘息之机。
再叫人暗中去盯着陆氏,看她有什么举动,自然便知道哪处有了问题。
这小村姑还来考他呢......也不想想,这府里上上下下是不是都在当她好糊弄!
唉。
萧景弋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口气,只可惜自己现在不能给她撑腰,否则......就算再傻乎再没见识,那也是他的新妇,岂容旁人在背后指摘?!
连母亲也不行!
姜令芷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果然与萧景弋猜想的一致。偏她倒是十分乐观,丝毫不觉得被冒犯样子,言语间,总是笑呵呵的。
“我倒是会算数,只是不知道查账有什么诀窍。”姜令芷语言间,已经说起自己的打算:“正好,我每日下午都要去岚翠轩着柳三娘学着打理店铺呢。看账一事,我倒是可以向她讨教一番。”
萧景弋就只觉得心头凭空泛起一阵失落感。
其实这几日,她每次出去时,他都会有种时间被无限拉长的感觉,每一刻都那么的难捱。
他甚至隐隐的有种害怕,害怕她哪一日生了后悔的心思,出了这国公府的大门便一去不回......只有听到她说话时,他才会把心放回肚子里。
他知道,自己如今只能躺在这床榻间,什么都做不了,心便也脆弱了起来,无比的想要人陪着。
可残存的那点理智,又时刻在提醒着他。
总不能因为自己被困住,就也不许她徜徉天地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