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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萧宴黑着脸,独自一人坐着马车下了山回到国公府。
但二夫人顾氏想得十分周到,已经连夜派人快马加鞭、原原本本、没有丝毫隐瞒地,告诉了萧国公和萧老夫人。
故而萧宴一回府,就被罚跪在荣安堂的院子里。
他梗着脖子不情不愿地认错:“祖父,孙儿有错,可孙儿也是被姑母和表姐给骗了......”
萧国公如今身子骨已经好多了,一杆方天画戟的虎虎生风,锋利枪头时不时地擦过萧宴的发丝,吓得他再不敢辩解一句。
“哼。”萧国公冷哼一声,将方天画戟扔给一旁的小厮,拿起一旁的浸湿的汗巾子擦擦了手。
“若非你自己持身不正,又怎会被人诓骗?”萧国公面容肃厉:“你存着那份见不得人心思,难道就应该了?再有,你纳的妾室,心思狠辣,行事恶毒,理当你替她受过。”
萧宴脸都白了,赶紧匍匐在地认错:“祖父,孙儿知错了。”
萧老国公冷声道:“上次请家法二十,你不长记性,这一次,三十棍,老夫亲自动手!”
萧宴脸都白了。
上次他受罚的时候,府里还是他母亲掌家,行刑的下人自然不敢真使劲。
所以那二十辊下去,他的外伤只是瞧着严重,养几日就好了。
就祖父方才舞方天画戟的架势,三十棍打下来,他不残也得半死了吧!
萧宴赶紧哀求:“祖父......祖父......我再也不敢了......”
院里的小厮已经手脚麻利地取来行刑的家法,将萧宴整个人按在刑凳上,萧国公一棍子下去,萧宴当即杀猪一般地嚎叫起来。
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把一切罪责的源头都怪在了姜令鸢头上。
若不是一开始她蓄意勾引自己,逼着姜令芷换亲,能有后来这么多事吗?
这次又因为她胡作非为,又害得他再次受罚,还要替她受过,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若不是因为她还怀着自己的孩子,他必定立刻就要休了她!
萧国公有意让萧宴长长记性,故而手下没有半点留情,一棍子打完,要等到萧宴痛喊出声,再打下一棍。
不远处的顺园。
萧景弋就在这鬼哭狼嚎的痛喊声中,清醒过来。
他听得出,那是萧宴在受罚。
他知道,小村姑走之前说了,府里要去红螺寺上香拜佛了,要三日后才回来。
这才过了一日,怎么萧宴就突然回来了,还被打成这样,想来定然是在红螺寺犯了什么错处。
他心中感慨,甚至无意识地忧心起来....萧宴是个不着调的孽障,也不知道小村姑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而狄青狄红仿佛两根木头,就在屋里杵着,绝不多事。
从前他很是习惯这两人跟在自己身边,如今却有些焦灼忧心起来了。
怎么,就不能分一个人跟去红螺寺瞧瞧吗?
亦或是,闲着也是闲着,就不能出去打听打听,然后回来说跟自己听一听吗?
......真没眼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