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似乎最后的决定,都只在佑宁帝的一念之间。
萧景弋捉来的两个“逆贼”被按在地上,满脸是血,瑞王搜查到的萧景平也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只等着佑宁帝决断。
但佑宁帝并不觉得为难。
先前,先前姜泽把瑞王的罪证摆在他面前,他虽然气怒,却还是看在瑞王自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网开一面。
而今日,有动机更明显的逆贼们顶在前头,他自然也不会对一手扶他上位的皇姐一家大开杀戒。
就连先前那点子觉得萧国公府恃宠而骄的念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佑宁帝平息了些许怒火,长出一口气,神色有些疲惫道:“既如此,景弋,此事就交给你彻查!所有逆贼,杀无赦!”
萧景弋并不意外,一拱手,声音冷厉:“是!”
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许久了,
佑宁帝是个难得的仁君,尤其是面对兄弟手足时,更是越发的宽容。
先前姜泽给的那些证据并非不够,也并非彻查萧景弋被劫杀一案有多麻烦,而是佑宁帝打心底不愿意接受瑞王有不臣之心。
所以无论是给瑞王降爵,还是同意裁撤府兵,都只是佑宁帝对瑞王的敲打。
佑宁帝寄希望于用这样釜底抽薪的法子,斩断瑞王的羽翼,让瑞王能和乖乖他如从前一般兄弟和睦。
纵然高贵如帝王,心底也有着最真实的对亲情的渴望和维系。
所以瑞王能拿捏这份心思利用佑宁帝,他也能。
而另一方面,佑宁帝又是个合格的帝王,他对兄弟手足宽容心软,但更不许任何人对他的江山社稷不敬。
当这些“逆贼”伤到他的东宫太子时,伤到了国之根本,他便会毫不犹豫地要求彻查,杀无赦。这便是萧景弋的机会。
他等了许久的,替自己和死去的兄弟们向瑞王索命的机会。
所以他回过头去,看着瑞王,嘲讽的笑了。
见萧景弋冲自己笑了,瑞王彻底怒上心头,就知道这个混账要挡自己的路!
他一掀衣摆,单膝跪地:“皇兄明鉴,景弋指证这些逆贼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可萧景平行事却是有明明白白的证据在啊!”
他这时候是真恨佑宁帝的心软!
堂前摆的这些可都是明晃晃的证据啊,就因为荣安长公主嫁到萧国公府,佑宁帝就心软到眼瞎了?
萧景弋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我大哥也并非时时刻刻都盯着这些恭桶,再有,这些恭桶从库房搬上游船时,也多人经手,瑞......郡王殿下,你大可以指证我大哥办事不够认真细致,才被逆贼钻了空子。但指着他意图谋杀太子,谋杀朝廷大臣,实在是无稽之谈。”
他有理有据地反驳了回去。
只是,他并没有完全替萧景平开罪。
有这样愚蠢的心思,好好受些惩处,清醒清醒也好。
瑞王气地指着萧景弋鼻子骂:“你这是强词夺理!”
“好了!”
佑宁帝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萧景平既然如此敷衍塞责,朕便罚其罚鞭五十,即刻拉出去,当众执行!另革去礼部郎中一职,不许再入朝为官,更不许承袭国公府爵位!”
瑞王自然不甘,好不容易送上门来的扳倒萧国公府的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了?
他还想说什么,萧景平已经抢先一步,道:“皇上,既然此事已经有了定论,还请您和太子殿下起驾回宫吧,这里鱼龙混杂,实在不适合太子殿下养伤。”
“嗯,”佑宁帝点点头,站起身来往外走。一直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萧景平此刻终于忍不住,涕泪横流。
老天爷啊,幸好老四没出事,到底是兄弟情深,居然还肯能保他一条命!
庆幸过后他又后悔不已,自己怎么就一步错步步错,把自己作到这个地步,前程尽毁,前程尽毁啊!
佑宁帝往外走了两步,看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萧景平,厌恶地呵斥道:“拉出去!”
“是。”
御前侍卫手脚麻利地将萧景平拖了出去,剥了他的上衣,按在刑凳上。
“冯统领,这要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