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瑞王过来,灵舒懒懒地唤了声爹。
年轻男子则是十分恭敬地行了个礼:“父亲。”
瑞王立刻就笑了出来:“坦儿。”
年轻男子正是瑞王的嫡长子,李坦,年方十九。
瑞王妃立刻就笑起来:“灵舒,瞧瞧你弟弟,可比你有规矩多了!”
灵舒不屑地讥讽道:“可不,他胳膊腿多齐全,行礼可不规矩。”
瑞王妃一时就笑不出来了。
倒是瑞王脸色如常,走了几步,亲手扶起李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来,爹有事要交代给你。”
李坦年轻虽然不大,却端得是十足的稳重:“爹爹只管吩咐。”
“跟我来书房。”
“是。”李坦先是应了瑞王一声,继而又转头冲着瑞王妃行礼:“母亲,儿子告退。”
到底年轻,神情中藏不住那种被父亲看重的骄傲。
瑞王妃看着自己听话懂事的儿子,心里熨帖得不行:“快去吧。”
灵舒似笑非笑看着瑞王和李坦离开的背影。
忽然转头看着瑞王妃,阴涔涔地道,“阿娘,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瑞王妃差点被她吓了一跳,一头雾水:“这......你爹看重你弟弟不是好事吗?阿娘难道不该高兴?”
顿了顿,瑞王妃又补了一句:“坦儿可是你嫡亲的弟弟,跟那些庶出的不一样,若是你受了委屈,坦儿可是能给你撑腰的。”
灵舒听着,忽然冷笑一声,眉宇间说不出的漠然:“可是我怎么瞧着,爹爹待我们这些儿女好,不过是把我们当成有价值的工具罢了。自打我没了用处后,他可有管过我的死活?”
瑞王方才对李坦的那种温和的笑容,她可太熟悉了。
当初,瑞王想让她嫁给姜泽,祸害整个姜家时,就是这个表情。
而瑞王妃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
“舒儿!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你忘了你在南苑受伤时,你爹难受成什么样子了?
你爹那时就说,会养你一辈子,是你自己个儿非要胡闹嫁给萧宴。
如今过的不自在,也不能全怪到你爹那啊!”
瑞王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显然是对灵舒有些失望。灵舒静静地看了瑞王妃好一会儿,心里烦腻极了。
瑞王或许有那么一刻是真的难过,但那之后,就再也不曾问过她一句,仿佛曾经对她的宠爱全是假的。
就算她胡作非为,找了一堆南风馆的郎君,怀了不知道谁的孩子,又非要嫁给萧宴做平妻,瑞王也只是不轻不重地叫她别胡闹。
“哈。”
灵舒冷冷一笑,眼中有着看透一切、心如死灰的颓废和疲惫:“阿娘,你去跟国公府说一声,我要和萧宴和离。”
她就算把自己作死,她的亲爹只怕都不会给她收尸。
而她喜欢的萧景弋也只会觉得她恶心。
至于她非要和舞阳较的那点劲儿,也不过是觉得从前同为耀眼的皇家贵女,自己就算落魄成了庶人,也能把上京最金尊玉贵的公主踩在脚下。
只是如今看透了,一切都觉得不值一提。
灵舒随意道:“就说我要去观里做道姑。”
说罢,推着轮椅就自顾自地走了。
瑞王妃简直要心梗,她好好的女儿,怎么就变成这么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了啊?
灵舒这边闹够了、看开了、厌烦了,主动要和萧宴和离。
但宫里的舞阳公主却是死活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