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柔向他介绍:“他叫张洄,是一位秀才,我正好想买他的字画。”
听到只是买字画,并非是认识的人,谢临心中稍安,不再看这人一眼了。
但心里还有些不忿,卖字画便卖字画,告诉别人他的名字做什么?他是卖字画又不是卖名字!
“那夫人买好了吗?若是买好了我们便回去,你如今还怀着身孕呢,万一累着了该如何是好?”他身形高大,走在暨柔身旁,一手小心地搀扶着她,旁人看上去都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令人艳羡。
张洄能感觉到夫人的这位夫君似乎不喜自己,便没有再贸然开口说话了。
暨柔示意小桃付钱,并且拿上字画回去。
张洄收到一锭银子,正低头找钱,抬头时发现暨柔已经转身走了,他连忙开口追上去,“夫人您给多了!”
但还没靠近几步,他就被黑甲卫拦下了,暨柔听到他的声音回头,“剩下的就当是预定明日字画的银钱。”
她目光落在张洄的身上,语气轻柔:“早些回去吧,天气寒凉还是要爱护身子,否则得不偿失了。”
说完便走了,留下张洄站在原地有些发怔。
“嫂嫂关心那个张洄,是因为他长的和知远兄很像吗?”坐在马车里,谢临语气酸溜溜地问。
车外的小桃和黑甲卫不忍直听,纷纷低下了头。
暨柔坐在软垫上,回想二人的容貌,神色怔怔,就在谢临正要开口时她说:“他们不像,夫君是夫君,张洄是张洄。”
非要说像,也就是一身的书生气质和那双清润的眼睛很像,但这世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暨柔也没有其他意思。
“那嫂嫂方才是对他心软了?”
暨柔没有否认,“生存不易,能帮便帮了,何况他字写得的确不错。”
从张洄的穿着上看得出来他家境不算好,可以说的上是贫寒,否则也不会一介秀才要出来卖字画赚钱了,而且他举止有礼,眉目清正,暨柔倒是欣赏这样的人。
谢临自然知道暨柔不可能对那个书生有什么意思,也知道她一向心肠柔软,让他爱极了。
只是听到她夸别人,心里还是较着劲,嘴上不显道:“是吗?那嫂嫂不如将他的字画全放我那去,我闲暇时也观摩一番,看看到底有多好看?”
暨柔语气无奈:“放你那里去我下次还能见到它们的影子吗?”
她敢肯定,张洄的字画放到谢临那里不到半日,就会被他拿去烧了。
谢临冷哼一声。
到了府门口时,驿站送信之人刚好过来,将信件送到了谢临手上。
谢临打开看了两眼便扔给了身后的黑甲卫。
“你要回京了?”身旁的暨柔看见了上面的字迹,询问道。
谢临嗯了声,“最迟后日便要走。”
方才那封信是谢家送来的,写信人是他的母亲,不过是代他父亲来问他何时归京,催促他年底该回家了。
那你还会回来吗?
暨柔望着他墨色的眼睛,没有问出这句话,但是她的眼神却向谢临传递了这个问题。谢临忍不住将她扣进了怀里,宽大的掌心抚在她的腰肌,眼神中满是眷恋,他的下颌埋在暨柔的后颈处,闻着她身上的芬芳,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