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恒道:“道友与应仙麟相识么?”
“或许可算相识吧。”玉道友淡淡道:“有过数面之缘,也有不少次交谈,只是我并不喜此人。”
许恒有些诧异,想了一想,没有冒昧去问为何,只是道:“应仙麟,是什么样的人?”
玉道友竟冷笑一声,说道:“应仙麟,乃是我所见过,最最自负之人。”
许恒与她同行近一个月,还真首次见到她作这般神态,说出这种话来,更觉诧异问道:“何处此言?”
玉道友反问道:“道友可知‘仙麟降世’的传闻?”
许恒回想片息,摇了摇头,玉道友便解释道:“传闻应仙麟的生母,梦中见一仙麟踏水而至,于是有感而孕,怀胎三十六个月后才将应仙麟诞下,因此给他取了仙麟之名,也就是所谓‘仙麟降世’。”
“竟有此事?”许恒讶道:“莫非此人竟是什么神圣降世不成?”
玉道友知道许恒之意,道门自古以来,都不乏有大能转世、仙灵投胎、神明化生……诸如此类的传说,往往都是感天而孕、践足而孕,与仙麟降世的传闻确实十分相似。
但她摇了摇头,却道:“应仙麟应当不是什么转世之身。”许恒更觉意外,但玉道友虽如此说,却没有解释之意,只是接着说道:“总之,仙麟降世之说确有其事,而应仙麟入道以后,也确实展露出了非凡天资。”
“外人皆谓他是天生的修道种子,生而注定成道的仙圣之辈,就连仙都派都对他寄予无限期望。”
“或许因这种种缘由,养成了应仙麟的狂傲性子,此人堪称目空四海、无一余子,曾经便放狂言,仙都派当代真传,皆是泛泛之辈,不当与他同列,这也是‘唯一道子’之名的由来……”
玉道友的描述,在许恒心中构筑成了一個,出乎预料的形象,原来应仙麟,竟是目空一切之辈?
许恒并不完全相信玉道友的说法,不过若是按她所说……
‘不可一世的应仙麟’,或许未必真能容忍,郁圣扬在玄一字上压他一头,不定此人确有可能,来往法天衡一行?
许恒不禁来了兴致,倒不是想瞧热闹,而是想要看看郁圣扬乃至应仙麟,这二人究竟到了什么境界?自己炼罡大成在即,三五年内能否迎头赶上?
玉道友或许瞧出他有期待,便道:“道友若有兴致,我们也寻一个落脚之处,等候大戏登场?”
许恒欣然答道:“正有此意。”
于是两人连云降下,法天衡在群山之中,最是不缺峰头,而且两人也不在乎位置远近,便随意寻了一处落下。
此事也不知道究竟传的多广,此时还不断有修士纷沓而来,郁圣扬似乎全无所觉,始终岿然不动,甚至双目阖着,都未睁开过一次。
两人也不乏耐心,玉道友自琢磨他的剑术,许恒其实也未松懈,他先前说自己汇贯所学、涤故更新,又觉大有长进,其实并非一句虚言。
他自打败孔南丘后,于剑术一道便似打破了藩篱,一直都有突飞猛进之势,又经几番梳理,终于隐隐觉得,似乎摸到了另外一大关隘,推敲起来比之玉道友还投入得多。
如此两日转瞬即逝,直至天际忽有一道光华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