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傅家的宅邸烛光大亮。
一窝蜂的傅家人员冲进了傅天的房里。
只见屋里傅远和傅近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傅洪站在侧边,铁青着脸。
“发生什么事了?”
傅墨韵从人群中走了进来,她在傅家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大的,一群人纷纷以她唯首是瞻。
“爷爷!爷爷刚刚走了!”
傅远一边流着泪,一边指向了床榻。床榻上,傅天的眸子紧闭,面色已经变得苍白。傅墨韵看的眉头一皱,刚刚想快步走过去看个究竟,就被傅洪拦住了。
“墨韵!死者为大!别打扰爸休息了!”
“可是...爷爷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过去了?”
傅墨韵看着傅天的脖子有些古怪的扭曲,还是心存疑虑。
“生老病死,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刚刚我经过爷爷门前,就听到他哀呼两声便去了!倒是你,傅墨韵!你一直要过去打扰爷爷安息,你安得什么心思!”
见到傅墨韵如此固执,傅近索性反咬一口。
屋里的人一下子都看向了傅墨韵,傅墨韵只好做罢。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人群里,有人质问道。
“当然是赶紧搭灵棚!送老爷风光大葬啊!”
傅洪夺口而出,可傅墨韵依旧质疑:“难道不先让大夫过来看看吗?”
“老爷子走了!我作为长者,理应就该成为傅家的顶梁柱!我是一家之主,还是你是一家之主啊!傅墨韵,你不要胡搅蛮缠,让大夫过来扰乱老爷子休息,你是什么心思?”
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傅洪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番话。
继位者没有被傅天宣布,那么傅洪理所应当的就是继位者。
傅墨韵不吱声了。
傅洪这话摆在这里,谁也不好说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布置灵棚!”
“是是!”
一声令下,所有人纷纷散开。当天深夜,灵棚就搭了起来。
家属都是装模作样的哭噎着,唯独真正伤心的傅墨韵没来。那是因为,人群刚刚遣散,傅洪就动用了家主的权利,让傅墨韵娘俩滚出傅家。
一来是怕这妮子要调查傅天的死因,二来,就是怕有她在会影响自己的地位。
偌大的灵堂上,有人声嘶力竭的哀嚎,有人歇斯底里的痛哭。但是,没有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为傅天感到难过。
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傅天紧闭的双眼,居然诡异的流下了一行泪珠。
他并没死,或者说他还处在假死期。
只要这个时间段还能抢救下,他还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可是,满灵堂的人,装模作样的哭泣后,却是纷纷讨论起了傅家的财产问题。
傅天落泪,并不是哭泣自己死后无人守孝。而是,傅家的基业,即将被眼前的这群废物败光!他悲从中来,一口怨气含在嘴里都化不开。他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到整个屋子里没有自己最疼爱的孙女。他知道,孙女已经被那个该遭千刀的混账儿子赶走了。
夜已深,灵堂里,再无一人替傅天守孝。
突然,灵堂前走过了两个家仆,他们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
“哎!你说,老爷真的是自己走的吗?”
“你瞧瞧你这话的说的!你自己能信吗?”
“啊...你的意思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有问题!”
“那...”
“那什么那啊!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要有口饭吃,你管坐在高位上的人是谁?”
“可是...我刚刚听说...新主子安排人去追杀小姐了!”
“啊?不是说赶走了吗?看来,傅洪少爷还是放不下心,要以绝后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