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召我等来太守府,却不知所谓何事啊!?”
“不清楚啊,听说是府君召我等,也不知是真是假。”
“许是真的吧。”
“若是真,那府君会为……”
太守府外聚集不少人,他们三五成群的结伴,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显然对于此次召见,不少人是有疑虑的。
与最初时的状态截然不同,眼下诸族再面对曹昂时,早就没了那种心理优势,他们对曹昂的一言一行会想很多。
这除了与曹昂扮猪吃虎下,一举灭掉张恬等族,使宛县、比阳、育阳、穰县等地彻掌以外,还与曹昂凭此事缴大批钱粮密切相关。
兵,人家有。
粮,人不缺。
钱,花不完。
关键是曹昂这事儿办的,叫人挑不出一点理,被抓被杀的那批人,是最先对曹昂起反意的,甚至在算计曹昂,所以曹昂反击也正常,这就是掌着大义的优势!
“诸公,诸君,请随某进府吧。”
在此等态势下,一道身影的出现,却让不少人露出错愕,特别是一些人的反应,仿佛是见鬼一般。
“此人是谁啊,怎么跟司空身边的宿将典韦,长的那般像啊!”
“这难道是典韦之子?”
“只怕是,如此以来的话,这必是司空派来的。”
“可要是这样,那南阳诸事司空岂不是知晓了?”
“也不知府君是怎样说的,唉,我等还是快进去吧,莫要叫府君等急了。”昂首而立的典满,看着眼前表情各异的众人,却是没有任何变化,保持沉默是宿将必须具备的职业素养!
尽管典满平日里喜笑,与玩伴胡闹,可眼下不是在许都了,尤其是曹昂将玄甲卫的不少人共享出去,这使典满一行真正正视在宛之事。
没有谁想退出玄甲卫,更别提是被清退了,真要被这样的话,这今后还有何脸面去见大家啊。
第一次做宿将的典满,内心还是挺紧张的,也是在这等境遇下,典满想起了其父平日里讲的种种。
“做宿将要做到喜怒不露于色,有太多的人会通过观察你,继而揣摩主公的想法,要是因为你,就暴露了什么,那罪过就大了!”
“越是重要的场合,越是要板着脸,这会在无形间给人施加压力,继而会影响到他们的判断。”
“宿将可不是傻傻杵在那里,就像木头桩子一样,要学会观察形势,特别是众人的反应,该有所反应的时候要有……”
曾经对听到的这些嗤之以鼻,毕竟在典满的内心深处,他今后是要驰骋疆场的,而不是像其父一样做宿将,可眼下他却视若珍宝!!
华夏父子关系中,复杂的不止是当爹的,做儿子的也同样复杂,从崇拜,到叛逆,到冷淡,到理解,到关心,到尊敬……这些心理变化下,表明做儿子的,对当爹的种种想法,这就是成长。
“拜见府君!!”
太守府正堂响起道道声响,位处曹昂两侧的典满、许仪看着眼前众人,内心难免紧张起来,心跳加快了不少。
第一次没有父辈陪伴,直面此等正式场合,这种心境是截然不同的。
‘还是要多历练啊。’
倚着凭几的曹昂,看了眼二人反应,嘴角微微上扬,不可否认,典满、许仪在同龄人之中,得典韦、许褚衣钵的二人,论勇武,的确是碾压般的存在,可是在这乱世下,光身手了得还不够!
没有遇事岿然不动的强大内心,即便是才华再怎样耀眼,也终究会泯灭于芸芸众生之下的。
多少人,如流星般璀璨划过,最终却黯然退场?
“今日召诸位前来,是有件事要谈。”曹昂收敛心神,直视眼前众人道:“春耕在即,太守府要在南阳各地组织春耕,顺带要开启兴屯了,所以对农具是急缺的。”
“某先前筹设南阳商会,就曾说过今后南阳要发展,要治理,太守府会采买诸多货物,所以眼下机会来了。”
曹昂此言一出,使堂内众人动起来了。
其实眼下的南阳商会,就是一个极其松散的组织,各家是有各自涉足的产业,如果不是曹昂提出盐铁配额,恐多数人最初是不会被吸引到的,而眼下诸族都参与进来,这还是与曹昂杀很多人相关,为了不显得那样突兀,同时为争取盐铁配额,所以就一个个抢着加入进来了。
但是在多数人的心中,尚没有将南阳商会视为他们获取利益的首要考虑,毕竟真的太分散了,总不能叫他们把各自的产业都拿出来,整合进南阳商会里吧?那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不知府君需要多少农具?”
朱野沉吟刹那,上前对曹昂道。
“自是越多越好。”
曹昂笑笑,看向朱野道:“犁、锄、锹、镐等各式农具,各十万,某不嫌少,各数十万,某不嫌多,前提是要看诸位是否愿通力配合了。”
一言激起千层浪。
听到曹昂所言,在场之人无不心惊。
看曹昂的意思,太守府是要大批采买农具,这要是真能吃下的话,势必能从中牟取暴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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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的表情激动起来。
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