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王守仁与林蒙的角力中,林蒙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仿佛是沐浴在春光下的杨柳,随风轻摆,格外动人。
王守仁听完林蒙的话语,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比他预想的还要令人震惊。
“你费尽心机,究竟所为何来?你追求的,究竟是什么?”王守仁目光如炬,直视林蒙。
林蒙望着他那执着的身影,先是一笑,然后掷地有声:“我此生所愿,既关乎我身,亦关乎苍生。”
王守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追问:“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苍生?”
林蒙白了他一眼:“以我之人格,苍生之心更重。”
王守仁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他可不是林蒙那样能轻易装得出来的。
林蒙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一声:“怎么,不信?”
“我……”王守仁吞吞吐吐,难以启齿。
“不过,你信不信,又与我何干?”林蒙轻蔑地撇撇嘴,背着手,一副不屑一顾的姿态。
林蒙这几日忙于照料他的番薯,躲在西山里,心心念念地期待着大规模实验田地的成功,番薯秧苗的培植也渐入佳境。虽然旱情严重,但林蒙却乐得合不拢嘴,他在暖房里傻笑,那模样,简直像是找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宝藏。
王金元看着林蒙,心中五味杂陈。这位林家公子,既挖煤又种瓜,还尝试生产无色琉璃,成品更是令人叹为观止。然而,无论有多少惊喜,看着林蒙那不靠谱的样子,王金元总觉得心有余悸。
好在,林蒙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王金元的担忧也习以为常了。
而在林家,林景隆从五军都督府回来,门子低声禀报:“老爷,有客人来了。”
林景隆瞥了一眼那熟悉的轿子,眉头微皱,这不就是徐家的轿子吗?
妹妹,又来了?
上一次妹妹登门,让他心事重重,而这次,妹妹的变化更是让他心疼。那个曾经爱笑的小丫头,如今却是愁眉不展,看着林景隆,眼神中满是忧虑。
然而,她这次来访,态度却异常冷淡,似乎对林家毫无留恋之情。林景隆甚至怀疑,妹妹这次来,可能再也不会踏足林家一步了。但谁料,妹妹竟然又来了。林景隆心中无奈,家丑不可外扬,尽管这不是家丑,但这样的私事,还是不宜张扬。
他点头示意门子,快步走进厅中,只见妹妹正垂首坐在那里。
茶香渐散,冷凝于杯中,那女子却如风中残烛,局促地坐着,心中似有千千结,步履维艰,似乎每根神经都在催促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林景隆不悦地轻咳一声,那女子才如梦初醒,慌忙将脸颊偏转,避开他的视线。
“妹子,你……”
林景隆的话语未竟,便敏锐地察觉到女子脸颊上那鲜红的掌印,虽隐约,却清晰如昨,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林景隆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他瞪大了眼,犹如雄狮咆哮:“是谁下的毒手,竟敢动我林景隆的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家名门望族,而这妹妹,更是林家血脉的唯一延续,在林家,她就是半个主子。如今竟有人敢欺上门来,这是要掀翻林家的天吗?
林氏慌忙解释:“兄长,我……”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似乎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那掌印竟如此明显地暴露在她的脸上。她慌忙举起袖子,试图掩盖住这不堪入目的痕迹。
“兄长,求求你,不要声张,若是传出去,别人会笑我们林家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