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最希望的便是有谁能将我从这如履薄冰的日子中救出,可这不过是日复一日的空怀奢望,我的命运应当早已注定,这世上从来无谁能救我于水火。
齐淮等了片刻也未能等到我的回答,轻轻唤道:“沈溪……”
我回过神,垂眸,视线落在自己膝上。齐淮腕上的伤处业已结痂,崎岖不平横在小臂上,很是狰狞。
我的手指微微一动,齐淮的手便又攥紧了些。“沈溪,只要你开心,无论什么我愿去做。”
我抬头看向他,“只要我开心,你便愿意么?”
齐淮点点头,面色柔情似水,回话却果决有力。“只要你开心,便是万死亦不辞。”
天外雷声滚滚由远而近,阶前有雨滴砸下,滴答作响。
我默了默,最后还是开了口:“若是我要你……”
敲门声突兀的响起,剩下的话便再无说出口的机会。管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上,酒已备好,现在可否送入房中?”
齐淮松开我双手,面上的柔情在一瞬间收敛殆尽,沉声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响,紫衣婢女转过八宝金檀落地云扇,向我们二人走来。
她瞧上去甚是恭敬,躬身垂首,托盘高举额前将脸遮挡的严严实实,脚下走得又稳又轻,我侧耳去听几乎听不见她的脚步声。
她一步步走的不疾不徐,我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只当自己想多正欲转过头去,却不想此时突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