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查证过一段时间,所有的证据都指明是我在从中协调,律师也没有办法,我现在算是百口莫辩。”“所以你在等审判结果?什么时间的事?为什么我毫不知情,我可以帮你做什么?”樊木子的心灰意冷让我意识到这件事情的走向,除非投资公司的负责人自首,否则这事怕是早成定局。
我恨这种我想为他做任何事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投资公司的负责人叫李严,樊木子某一次邀请我参加他们公司的聚餐,那时见过一面。樊木子说李严是他在公司最好的朋友,公司算是他们合力一手建成,所以感情深厚,我自是为他能有真诚的朋友感到开心。
故而哪怕卷款逃走的是别人,木子此时也不会如此伤怀。
“不用了,我爸妈已经努力补上资金缺口,但活罪难逃,律师说数额巨大,大概会有两年的牢狱生活。”语气充满哀伤。
又是长时间的寂静,外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起身拉开窗帘,居然在冬日里下起小雨,雨滴顺着玻璃流下去,流进我们的心里,像是要将我们溺亡。
“木子,为什么是我?”他突然抬起头,眼里尽是落寞,我心疼起来。
若是在平日我定会说“天妒英才,你太出色,太张扬,太茂盛,所以老天想磨炼你的心智和体肤。”可是看着他的悲伤从一到数不清,我终究咽下这句不诚恳但是或许可以宽慰的话。
“你们会等我吗?”
“当然。”
熬了白粥强迫他吃几口,这段时间一直未见着他,清瘦了很多。我有些自责没有在最开始就陪着他。
“郊外的别墅和车子我在一年前就过户给你,所有的材料都放在别墅的保险柜里,你有空了就去看一下。”说的那么自然,就像我是他的遗孀。
“为什么?转移资产?你一年前就知道李严在挪用公司资金?”
“是,所以报应来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我有点气急败坏。
“他在每月底顺利还款,我以为一直会如此。行了,不说这个了,你走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见我定在原地不动,他又补上一句,“放心,死不了。”
他不再看我,我转身离开,眼泪流下来,雨还在下,我爱极了雨,可上天却要把我的朋友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