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能听到?”男声瞬时从我的身侧发出,过于阴沉,远不是刚才的玩味。我绷紧身体,头皮发麻,不敢出声。
“回答我!”声音直直的通过鼓膜钻到颅腔,只觉得大脑都被震裂,当下决定继续装睡,不然又能如何?
“不要拿走,我只剩最后一颗。”假装呓语,可阴冷的气息重重的遮蔽所有的空气,表情管理变得艰难,就快无法忍受,胸腔因为不能正常呼吸而快要爆裂。
可是这些感觉就在我准备放弃佯装时瞬时而退,温暖开始包裹,足够的新鲜空气顺着鼻腔气道交换到血液中,我贪婪的享受着。
当再意识到危险并未离开后又是一惊,一股灼热的目光注视着我。审视我的一举一动,判断结果并以此做出反应。
我自知不能蒙混过去,干脆睁开眼睛起身拿着手机摁下屏幕建朝我妈照过去,她睡的很深,转身再看看我爸,他也在安睡。
我松口气,径直朝病房里的卫生间走进去,冲水洗手,丝毫没有犹豫,做足了刚才真的是在呓语的戏码。
“哼!”男声响起,我走出卫生间,逼仄的冷气散去,邻床大婶完全没了声息,一卷阴影从床尾掠过消失在门口。
一种死气围绕起大婶,与我妈那边泾渭分明,像极了传说中的阴阳两隔。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怪异结束时,身体右侧的墙壁里竟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超出常人,无法分辨五官,只觉眼神锐利,射过来让我心底发毛,双腿发软。
他怕是还等在房间里终究要再确认一番我会不会从假装中恢复。我看向爸妈,一种坚毅由心底而生,无比强烈的想要守护我的父母亲。若他要夺了他们的命,那我定要拼死一搏。
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等待。
恍然间,天已大亮,病房里除了悄无声息的邻床大婶,爸妈并不在,我惊慌不已,拨通我爸的电话。
两人不过是楼下散步,我放下心来,接着又瘫坐在椅子上。
因为我妈今天要做检查,所以只有爸爸吃了早餐,帮我带了点粥和包子,两人说笑,我看着他们希望一切静好。
再瞥向邻床时,大婶已然脸色灰白,胸脯没有任何起伏。我猜出结果,我爸也注意到,紧走几步挡在我面前,用自己的身体隔绝了我和大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