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全黑,我有点后悔自己贸然下山,应该等林尉问清楚的,况且是他带我上山,本也应该他送我下山。
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荒郊野外行走,舒适不该。虽然目之所及,皆是我自讨苦吃。
不自主的又冷哼一声,没想到声音之大在旷野里突兀独立,反倒吓了自己一跳。
身后传来鸣笛声,心中忐忑也惊喜。忐忑的是若是遇到热心帮助独自回家少女的变态,那岂不是花季年华要葬身此地?或是专门诱拐绝色美颜少女然后转卖到无法与世人相见的的绝地山村,那我……就自杀好了,绝不忍辱活着。
我小心转身,车停在我面前,车灯刺眼,我看不清车里的人,除了汽车发动声我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不会真的是变态吧……
心跳开始加速,我转身狂奔,自觉速度飞快。风声从耳边掠过,头发一跳一跳的欢快样子与我内心的恐惧同时冲击着心包膜。
我没有任何空闲转头看身后的汽车如何动作,只想逃离厄运和悲惨人生。
不知跑了多久,我貌似马上要累死过去,一种因劳累引起的猝死,过劳死。
为了逃开在山城里那种可能枉死的命运,我结束了所有命运。
心脏的紧缩感一波又一波,我好难受。我想看清楚眼前的是地域还是天堂,是绝地的山村还是某片没有人烟的树林。
有硬物横在咽喉处,我无法顺畅的呼吸,自觉身在坚硬的泥土里几近干枯。我肯定是死了,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要怎么办,他们怎么好好的活下去?
温热的液体顺着咽部食管流下,徐徐的激活着已经干裂的脏器。我急于证明自己是不是活着。
我不愿不孝,也不忍不孝,努力吸入新鲜的空气,我得活着,我要活着。
黑暗围绕我,摆脱不了。用手摸索着所遇所逢,终于在片刻后感受到温热。我凑近温热,享受温热,紧紧地抓在手中不放开。有种安全感……让我不再觉得寒冷和孤独。
“木子阿姨,木子,木子,醒醒……舅舅,她不会醒不过来了吧?那我岂不是害了她?怎么才能救她?你告诉我,我去找,去求,去抢……”这男声熟悉又急切,真诚从语气中流出来。
“不必。”另一个男声无情打断。
“可是为什么久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