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在自己幼时的背布包里塞了煮熟的红薯和玉米独自出发,我绝非自讨苦吃。
那里也是记忆中的美好,值得一看的地方。
虽然孤独,但无妨,若是遇险,我奋力醒来就是。
行至中午,才到山脚,自己的脚程实在缓慢,照这速度上了后山不得天黑?还怎么下山?正思量间,只听身后响起肖读盛的声音。
我心中升起太阳,笑着转身。
“蜗牛,才走到这?到山顶……怕是要到后天吧。”他抬起手挡在额前,向上看着山顶。
山的海拔其实没有多高,比起阴山,村部的后山可谓小巫见大巫,只不过肖读盛故意说得夸张。
“你来干什么?”我故意问他,猜测他来是要陪我的。“陪你,闲来无事。”他几步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头。
“我没带你的食物。”其实路上野果充足,不用担心可能会饿到。
“无妨,我吃你的那份就好。”他指着我身后的背包,眼中出现戏谑,似是故意要我生气。
“随你。”
他已经能陪我上山,心中自是欣喜,少吃一点又怎么样,更何况我本就吃不完。
我们并成一排再次启程,突然他靠近我一点,一脸惊异。
“小木子,你似乎长高不少,看,快到我髂骨尖了。”他搂着我的肩膀与他站成一排,我踉跄一下差点跌倒。
的确,我已经长到他上衣的下摆那里,怪不得今早穿衣服时觉得变扭,脚趾头也到了鞋子边缘,原本妈妈都会把鞋子买大几号,这样至少可以穿两年的。
至于衣服,我还以为是自己吃的太多,水肿不少。
“你不会要开始换乳牙吧?小木子,哈哈。”他蹲下身看着我,嘴角向上弯着,两只手轻轻抓住我瘦小的肩膀。
“如何?”我不屑他这般,我的梦境当然是奇特的。于是自以为帅气的拍开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继续赶接下来的路程。可是那两只手像是焊在我的肩上,故意钳制我让我定在原地,我有点恼羞成怒。
“定是……极其可爱!”他看着我,嘴里蹦出虚伪的字眼,然后才站起身。
快到山顶时,已经中午,两人找了相较平坦的地方坐下来,拿出背包里的红薯和玉米分食。不远处的矮树上结满快成熟的红色果子,肖读盛起身摘了些叫我装在包里。
叫人惊骇的是,梦境真的过于奇特了。
两人手中的食物还未吃完,突然狂风大作,竟也天寒地冻起来。我将背包里的衣物取出穿上,仍觉得刺骨不已。但肖读盛像是感觉不到温度变化。只是担心我被狂风卷走,拉起我的手。
那条从山顶倾泻而下的河流,也在短时间内结了冰,清澈见底,某些地方有冲刷起来的杂草和泡沫积聚在一起。
刚才还烈日炎炎,眨眼的功夫寒冬乍现,叫人没有半点心理准备。若不是与肖读盛同行,现在早不知被风吹到哪里。
他的身体温热,我不自主的靠紧他,天气真是异常。
顶风走几步,余光瞥见河流中似有车马,凝固不动,心中存了疑,再细细看果真有车马凝结在河水中,只是不知赶车人在何处。指给读盛看,他叫我待在原地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