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牵扯上皇室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可如果让她忍下这口气花芷做不到,她根本不敢想如果她没有那么巧的来了,如果不是那么巧的身边有个贾阳,如果她没有受郑先生所托去给曾贤送东西,如果不是她对曾寒的那分心软……
如果没有这么多如果,花家五十四口连同那些忠仆一个都活不下来,她要如何说服自己把这事轻轻揭过。
不是想捞银子吗?她无法亲手将人如何,可她能给他一条财路,让他走向地狱!
“我已经让七宿司将人证物证一并送回京。”感觉到阿芷的紧绷,顾晏惜给她保证,“我会给花家一个交待。”
花芷为自己没能更多一些信任晏惜而自责,她低下头去,“对不起。”
顾晏惜轻轻摇头,“于公他身为大庆朝皇子却勾结外敌,毒害忠臣之后,安个叛国罪也没有冤枉了他,大皇子彻底失势,二皇子占着长的名份已比另外几个多了机会,我不能真让这机会落他身上,大庆朝不能有一个叛国的储君,于私,我也不想你因为他的关系和我划清干系。”
花芷轻轻咬唇,如果晏惜的处理方式是将此事抹平,她确实会和他划清界线。
她的沉默就是答案,顾晏惜苦笑,他这个世人皆想要的身份却一直都是他们之间的阻碍,阿芷这人啊!
花芷突然抬头,“你会如何?”
“恩?”
“把这事掀开了,你会如何?”
“我不会把自己陷进去,所有证据都将是铁证。”
花芷皱眉,“你那个皇伯父对你是信任,可这毕竟是他儿子,他难保不会迁怒。”
“会迁怒说明他对迁怒之人已有不喜,他从来不曾不喜我。”
“也就是说,他不喜花家,所以才会迁怒。”
顾晏惜一滞,阿芷这反应也太快了些。
“也是,若喜欢怎么都会护着些,这才是人之常情。”花芷散了全身的力气,包括心里倔着的替花家、替花静岩不值的那口气,她真想把花家的家规甩到皇帝脸上去,让他看看花家一代代是怎么过来的。
不,皇上定然是知道的,她那个祖宗多聪明的人,立下这般规矩就不曾遮掩过,这未尝不是给花家撑起的一把保护伞,只是有的皇帝眼明心明,有的皇帝眼瞎,心也瞎。
看着神情平静却紧紧抓着她的手的男人,花芷也心疼他,处在他那个位置他又什么时候舒坦过,她就不让他更不舒服了。
“我父亲伤得严重吗?”
“没伤到要害。”不过伤口也挺深,顾晏惜故意没有说得明白,花家人自然也不会多嘴的来和阿芷说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何必说透了让阿芷跟着担心。
花芷果然放下心来,她没想到父亲会扑上来替她挡了那一刀。
“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顾晏惜不着痕迹的转开话题。
“曾贤的儿子?带回京城吧,对了,他儿子有没有在罪人名单里?”
顾晏惜坐到床头让阿芷靠着他,把曾贤的事一点不漏的告诉了她听,没了曾贤的恨意支撑,平平叙来听着没有那么惨烈和绝望,但花芷依旧好一会没有说话,官场真是世上最黑暗的地方,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也就是说曾贤一直没给曾寒在这边上过户籍?孩子还是个黑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