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迎春才着急完朱家二舅就登门了,一进屋说的也是那铺子的事,“要说他也不是第一家,可谁和他家似的做得这么明目张胆,要不是京城再找不到绿苔巷和鹂云巷这样合适的巷子,怕是有人都能依葫芦画瓢的也整这么两条巷子出来。”
“二舅知道背后是哪家?”
“曾出过一个贵妃的谢家,只是沉寂了有些年,近些年出了个三十出头就已是五品户部员外郎的谢晋才有了起色,那人我见过,年少得志,能力也有,可他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之前明明是方鸿志的狗腿子却在方鸿志倒台后安然脱身,爹对他观感不太好。”
“这可真是巧了。”花芷似笑非笑,“前几日我在家发作了一通,姨娘私底下和娘家合着伙儿的想给我那庶妹攀上一门亲事,就是这谢员外郎。”
朱浩东皱眉,“他打的什么主意?在这京中就是身体有毛病的也会早早张罗上一门亲事,他都三十多了怎会还未成亲?等等,我怎么记着他成亲了?莫不是他和那冯家一样,想让花家的女儿去做妾?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说着话朱浩东已经站了起来,看那样子就是打到谢家去花芷都不奇怪,何谓亲人?这才是。
亲手给二舅添了茶,花芷道:“他成过亲,夫人早逝了,让我庶妹去做填房。”
“你那姨娘……”朱浩东不好说妹夫的妾室脑子有问题,顿了顿,道:“想来你没应。”
“自然,花家还没有到要委屈姑娘做妾的地步,更何况花蓉自己也不愿意。”花芷身体往后靠,神情间若有所思,“是我大意了,只以为不过是有人想对花家落井下石,把事情拦住了也就没再细想,花蓉是秦姨娘的亲生女儿,对别人狼虎心思也当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推入火坑,定是对方许诺了什么,或者……这亲事本就是对方提起来的?”
“是了,谢家败落多年,想来家底是掏得差不多了,谢晋是想从花家得到些买卖上的助力?”
“花家是个什么情况外人并不知晓,如果他套过秦氏的话就会知道这大半年她们姐妹在跟着四婶掌家,他可能以为花蓉是知道一些吃食做法的,如果真像我猜的这样,当时我要没拦着谢家说不定会以各种理由把亲事定在年内,等祖母孝期一过就成亲,这样的话他们的铺子应该也会等到那时才开张。”
朱浩东冷笑,“想得倒是挺美。”
“这只是其一,我瞧着他未必没有把主意打到朱家头上,现如今满天下都知道朱家和花家关系莫逆,在花家最难的时候朱家都没有和花家拉开距离,如果谢晋和花家结了亲,他又正好在外祖父手底下办差,外祖父便是不喜他怕是也得多给他两个好脸,二舅您也说他厉害,若是他以这个身份做些什么,往好了想他只是得些好处,要是起了坏心,耍手段将外祖父拖到泥潭里也未可知。”
“好个一箭双雕。”朱浩东此时对那谢晋已经厌恶至极,想着回去就得给父亲提个醒,这样的人太过防不胜防,最好能想办法贬出户部。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花芷想着回头见着晏惜让他帮忙查上一查,此时便转开话题,“二舅来可是有事?”
“肥皂的事。”朱浩东把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是数个镂空的匣子,“你说东西过关后作坊里就全力运作了,匣子是新做的,你看着如何?”
“挺好看。”花芷拿起一个闻了闻,很香,好像是玉兰花味儿。
“打盆水来。”
不一会刘香就端了水稳稳的搁到小姐面前,花芷打湿手,拿起肥皂抹在手上,起泡的速度有点慢,但是泡沫细腻,在这个原生时代来说已经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