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后院的荷花塘,冬日里显得格外静谧,残冰覆盖了池塘的表面,周围却精心布置着几盆寒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盛舒云和齐夫人缓步而行,正谈笑间,却听前方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打破了寂静。
声音清晰可闻,伴随着女子尖锐的指责。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平日里巴结母亲的话还少吗?真是虚伪至极!”
“呵!倒是你,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到处炫耀,妄想一人掌控齐府所有家务事,你真以为母亲看不穿你那些伎俩?”
两名年轻女子站在荷花塘边,各自气势汹汹,指责着对方。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吸引了路过的丫鬟和婆子偷偷观望,场面显得极为不堪。
齐夫人眉头紧皱,脚步一顿,脸上透出怒意:“真是反了天!她们居然敢在这里撒泼!”
说着,她径直走上前,冷冷扫向那两名女子。
她们一见齐夫人到来,神色瞬间一变,但嘴上却毫不示弱。“母亲,她实在是太过分了!”站在左侧的女子抢先开口,眼圈微红,语气中透着委屈,“府中的账目她擅自调整,根本不顾我的意见,还把原本归我管的铺子交给了她娘家人,这样的行径,岂能不让人寒心?”
另一名女子冷笑一声,不甘示弱:“母亲,她说得好像自己多清白似的!她平日里仗着父亲的支持,趁着您不注意,偷偷从库房里挪用银钱,还说是为了给家里添置东西,这样的行径谁敢多说一句?”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句句直指对方的不是。
彼此的指责中夹杂着酸楚、愤怒,甚至还有些鄙夷,场面越发难堪。
“够了!”齐夫人怒声打断她们的争吵,厉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是齐家儿媳,竟然在外人面前吵得如此难堪,可知丢的是谁的脸?”
两人一听,面色惨白,纷纷低头,却仍不甘心,各自偷偷瞪了对方一眼。
齐夫人冷笑一声,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语气冷硬:“为了区区一个管家权,就把妯娌关系闹成这样?你们还记得当初入门时,是如何保证姐妹情谊的吗?如今竟然变成这样,真让我寒心!”
盛舒云见这是家事,她一个外人也不好参合进去,便恰到好处的安抚:“夫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舒云突然想起,尚有一些事务未处理,恐怕不能久留。”
齐夫人略显遗憾,却也不勉强,温声说道:“既如此,我便不留你了。四公子在书房与老爷谈话,小公爷也在陪着,待他们回来,我会替你转告。”
盛舒云点点头,欠身行礼:“多谢夫人,舒云先告辞了。”
齐夫人目送盛舒云离开后,儿媳周氏和田氏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好奇。
“母亲,那位姑娘是何人?”周氏率先开口,试探地问道,“看她气度非凡,又能与您同行,想必是了不得的人物。”
田氏连忙附和,语气中透着浓浓的讨好:“正是!儿媳方才粗鄙,未曾上前行礼,实在惭愧。她贵姓大名,竟能得母亲这般礼遇?”
齐夫人目光扫过二人,冷冷地哼了一声,满脸不悦:“人家比你们强得多!刚才吵得跟市井泼妇似的,还有脸打听旁人?”
“盛姑娘出身商贾之家,却能稳住家业、解朝廷之忧,赈济百姓,连圣上都对她赞誉有加。你们两个有她一半的本事,我也不用整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