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三的手脚忍不住发抖,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若是明天官府的人来了他就完了,他得赶紧走。
“娘、娘,我出去一趟。”陈老三站起来,跟王老太说了一声,便快步走了出去,他得去找陈黑牛商量一下。
陈老二把陈老三的慌乱看在了眼里,觉得他有些反常,便小声嘀咕道:“老三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闯祸了吧?”
“哎……”陈老大叹了一口气道:“但愿不是吧!”
他都是要当外公的人了,他可不想再给这总是闯祸的老三擦屁股。前天,福子婆家来人了,说福子怀了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王老太一听不高兴的瘪起来嘴,用满是皱纹的食指,指着陈老大和陈老二骂道:“你们两个短命的,就不能盼你们兄弟点儿好啊!”
父母爱幺子这个说法,在王老太的身上体现的是淋漓尽致。就算陈老三有再多不对,她都听不得家里人说他半句。就算陈老大陈老二再怎么孝顺她,她也觉得他们不如老三贴心。
周氏一听王老太骂陈老二他们是短命的,顿时便火了,眼睛一横阴阳怪气的道:“他大伯若是和老二短了命,谁来给老三擦屁股啊?”
这世上会咒儿子是短命的的人,估摸着也只有她这老不死的婆婆了。
他大伯和当家的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但是对她这个当娘,绝对是算得上孝顺的,家里有好吃的都紧着她这个老人,可她偏喜欢那废物老三。
“有你这碎嘴婆娘说话的份儿吗?信不信我让老二休了你?”王老太气得指着周氏的鼻子骂道。
若是往日周氏就忍着了,可是她忍了十几年实在是不想再忍了。她腾的一下站起来,瞪着王老太道:“休就休,反正家里有个总是惹麻烦闯祸的废物,这日子也没法儿过了。早些休了我,我还能过安生些。”
周氏说完,不顾指着她发抖的冯氏,头一甩,出了堂屋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二,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媳妇儿……”王老太在家里嚣张惯了,还是第一次这么被儿媳妇儿顶撞,当下便气得不行。
“娘,我会说珍儿她娘的。”陈老二敷衍的说了一句,也起身离开了堂屋回了房。
“老大你瞧瞧老二这一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王老太看着屋子里仅剩的陈老大生气的说道。
老二一家越来越不像话?陈老大在心里摇了摇头,这越来越不像话的明明是他娘和老三才对。
“好了,时候不早了,娘你先回房休息吧!儿子也先回房了。”陈老大说完,也不等王老太说话,直接起身离开了。
“诶……”王老太见大儿不等自己说话便走了,拍了拍大腿道:“我老了,都不听我的话了。”
再说陈老三离了家便直接往陈黑牛家走,还未走到陈黑牛家,便与前来找他的陈黑牛遇见了。二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二人先是互相推诿责怪,后来又细细商量,决定趁人捕快还没来,没人查到是他们干的之前,先离开无银村出去避避风头。若是捕快没有查到他们头上,他们到时候再回来。于是二人先各自回家收拾东西,约定亥时到藏东西的地方汇合,拿着偷来的东西连夜出村。
陈春林到卫家的时候,凌霄正和陈安之还有冯氏在堂屋里点着灯说话,等着陈家兄弟来。
“春林来了啊!”见他来了,冯氏便说了一声。
陈春林跨过门槛看着冯氏和凌霄,红着眼,朝二人安慰道:“婶子,卫嫂子你们别难过,卫大哥一定会没事儿的。”
闻言,冯氏她们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想,这陈春林一定是听了里正的话,说卫谚快不行了,才如此说话的。
凌霄见他眼睛红红的,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便不忍心骗他。
“卫谚没事儿,只是伤了头昏了过去,并无性命之忧。”
“诶?”陈春林一脸懵逼的看着凌霄。既然卫大哥并无性命之忧,那里正为何还说他快不行了?这不行了,不就是快要没命了吗?
“可是里正……”
凌霄是信任陈春林的,所以也不打算瞒他,便解释道:“我怀疑那入室伤人的贼人是村中之人,便让里正故意告诉所有人卫谚快不行了。为的就是让那贼人,自乱阵脚,露出狐狸尾巴来。”
“呼……”陈春林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卫大哥真不行了,一直担心难过着呢!”
“既然你来了,干脆也别走了,等会儿正好可以帮一下忙。”她不知道那贼人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所以她们这边多一个人总是好的。
“好,对了,这是我娘让我拿来的鸡蛋,给卫大哥补身子的。”陈春林把一篮子鸡蛋放在了桌上。
“卫谚都没事儿,这鸡蛋你还是拿回去吧!”冯氏觉得她们骗了人,让陈春林白白担心难过,心中十分过意不去,更不好意思收人家的鸡蛋。陈春林道:“怎么没事儿?不是也伤着头了吗?这些鸡蛋正好给卫大哥补身子用。婶子你若不收?我提着鸡蛋回去,我娘定会骂我的。”他娘骂人也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