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是回门的日子。
姜姩觉得装疯太累,干脆装起了傻。
一早,刘启舟便胆战心惊来到属砚阁,连着几日来看病,每每不是被她抓花脸,就是拿着大扫帚打出来。
翠梧仙梧美其名曰说是王妃疯了,他可别和一个疯子计较。
刘启舟已经苦不堪言,偏偏谢长砚还说:“限你一个月内治好,每日三次去看她。”
姜姩知道今日要回门,她很是期待的,只是自己装疯装傻,也不知谢长砚会不会同意回去。
她今日穿了件天青色荷花裙,在院子海棠树下放了把椅子。
靠在上面小憩,丫鬟翠梧仙梧则是在旁绣花,想给她多做些手帕。
正午时,也不见谢长砚过来说要回门的事,她知道多半不能回去。
便就睡的沉了,又嫌阳光刺眼,拿了翠梧绣好的牡丹花图案手帕,盖在脸上。
两只手抱着双臂,这是她睡觉习惯的行为,并不是因为冷。
可翠梧还是不放心,五月天时冷时热,她拿了条薄薄的毛毯盖上。
两人绣的认真专注,她脸上帕子何时被风吹掉了也不知。
“我的白色丝线用没了,你放在哪里?”
翠梧在竹筐里翻了翻,果真用光了,便道:“我跟你一起进去找,正好我的红色丝线也没了。”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院子外都有侍卫守着,每日也有下人清理院子,不会有蛇,让姜姩在这也不怕。
谢长砚一路听刘启舟叨叨个不停,耳朵都要被说聋了。
看着他脸上的抓痕,最后只好松口:“那你一日去看一次就好了。”刘启舟大喜,连连道谢一溜烟跑开了。
江壹江贰惊住,“王妃果真疯了?”
“王妃若是疯了,那王爷怎么办?”
谢长砚不说话,把他们两个打发走,独自一人去了属砚阁。
他这几日都没来看她,姜姩乐得开花,每日早上都在屋里烧香拜佛好一阵才行。
一是祈求菩萨保佑燕行简,二是祈祷谢长砚最好忘了她。
“王爷!”守在院子外的侍卫见他来了,急忙拱手行礼。
谢长砚看了看紧闭的门,问道:“她这几日都没有出来?”
侍卫摇摇头说:“回王爷的话,王妃并未出来,每日只和两个丫鬟在院子逛,或是在屋里关着门待着。”
“在院子里逛什么?”他问。
侍卫想了想,有些难以开口说:“王妃在……在院子里吃花……吃草。”
他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吃花吃草!”
侍卫自然不晓得,回答说:“属下不知啊,这得问刘府医,他来过几次,貌似说王妃傻了,还被王妃打过好几次,塞了一团花进嘴里。”
这些谢长砚都知道,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今日才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侍卫打开门,他悄声走了进去。
院子一如既往的模样,倒是静悄悄的略显孤寂。
他一眼就看到在椅子上熟睡的姜姩,带着疑惑走过去。姜姩皮肤白皙,阳光透过海棠花枝缕缕射下来,照得她的脸莹白透粉,两颊还微微晕红,可爱间又带着娇俏。
发丝被微风吹着,有些许几根浮在脸上额上,更添几分迷人氛围。
她的睡颜倒是很安宁,似乎还做了什么梦,嘴角时不时微微上扬。
谢长砚俯身看了看,嘴角也跟着她上扬,心里莫名的涌出喜悦感。
看着她粉嫩红润如蜜桃的嘴唇,他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姜姩却是动了动身子,把被褥给弄掉了也没醒,侧着身继续睡下。
今日穿的裙子微微低领,天鹅颈般的脖子下若隐若现的美人锁骨,好似因为热,那花朵胎记要被逼出来了。
谢长砚忽然想起在玉京山的那一晚,见她泡着温泉出水芙蓉,身姿曼妙,最勾他心的,是这些胎记。
说来他也是没有近距离看过,现下忍不住想仔细看看。
便一把将她抱起,想带去屋里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