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比往年冷了许多。
叶念一早起床用过早饭后,拎个小砂壶暖着手。
她神情慵懒地倚在廊下,瞧着不远处切磋的两个人。
玉柳匆匆过来询问,“主子!两日后的宫宴,您看是买成衣还是买些锦缎回来裁制?”
“家里现成的不是很多?”叶念懒懒回她。
“旧衣哪成!”
叶念吓了一跳,茶壶差点脱手!
“你吆喝什么!多大点事?”
紫云听到吵闹声,脚步微急走了出来。
将手里大氅披在了叶念肩上。
玉柳瘪着嘴,“这可是宫宴,满朝文武还有各府的公子小姐都会去的,哪能穿旧衣!”
“行行,那咱就准备新衣,玉柳管家看着办!”叶念笑着哄她。
紫云也跟着笑。
“去年主子都没参加宫宴,你根本不知道成衣坊、水粉铺子还有通宝阁被洗劫的有多夸张!”
“去岁府里那光景你还有空去逛街?”叶念揶揄着逗她。
玉柳一瞬瞪大眼睛神色委屈地辩解:“我是买药路过!大将军所有的药都是我去买的,紫云看着煎,哪里放心假手于人......”
还没说完就被叶念揉了脑袋。
叶念心里暖意洋洋,可也有些酸楚。
去岁过得闹心紧张,今年若是自己和父亲都走了,这几个日日又得提心吊胆,年关怎么过得舒坦?
想到此,她哪里舍得玉柳不开心,站直了身子,捏了捏她的胖脸。
“那咱们就赶紧上街置办去!好不好玉柳总管?”
玉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赶紧点头。
叶念三人收拾妥当走出门时,高大昌和陆铮也收手等候在门口了。
玉柳瞧了眼高大昌,视线往下一扫,眼里的失落一晃而过。
高大昌掩唇轻咳了两声,躲过视线脸上也有些不自在。
叶念瞧得清楚,心里倒是一乐:看来有戏啊!
主仆一行人晃晃悠悠先去了成衣坊。
瞧着空荡荡的铺子,玉柳满脸震惊,叶念赶在被她指责前急忙开口:“管家大人,这小铺子存货少,咱换一家瞧瞧......”
她话音未落,伙计不乐意了!
许是瞧着她声音低软,带了丝讨好,哪怕气质清贵也被那伙计以为是个大户家的丫头!
“怎么说话呢!你个丫头没见过世面就不要惹人耻笑!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这三十年老店可是京中最大的......”
“瞎了你的狗眼!”玉柳指着就骂,“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主子这么说话!姑奶奶拔了你的舌头!”
伙计吓得一愣,没搞明白状况!玉柳抬手扶着叶念朝外走,“主子!都是奴婢带错了路,让这破店破人污了您的眼!”
说完留下凌乱的小二扬长而去!
紫云和陆铮高大昌三人跟在一旁,满眼的赞赏。
可玉柳嚣张跋扈的气势出门就蔫了。
“主子,若是这都没了,其他小店也买不到什么像样的料子了。”
“无妨无妨!咱们买首饰去!”
叶念手腕一转,拉着她的手就往不远处的通宝阁走去!
“本王妃今日就看上这件了!”
苏珦一直陪礼,态度却不卑不亢。
“王妃见谅!这件赤玉金簪是店内展品,只定不卖!”
苏珦转身就斥责下人:“还不收起来!”
“慢着!”沈千泱冷了脸。
“本王妃出三倍银子!”
苏珦不为所动,“王妃不要为难小的,这金簪只定不卖。王妃若真是喜欢,可让工匠加紧赶制,保证您年底前可以拿到。”
沈千泱左侧身后站着的是萧云清的侍妾季冬雪。
这季冬雪自从娘家没落后,也得不到萧云清的宠爱,如今将沈千泱当作了依靠,刻意攀附讨好。
这女人平平姿色,脑子也不太精明。
“一支破簪子而已,你这奸商莫不是嫌银子少了?”
她这一句话就将沈千泱的眼光踩在了地上蹂躏。
沈千泱脸色不悦,眼里起了怒意。
她右手边一个杏眼圆脸的小姐扫了眼季冬雪,满眼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