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芜心下微动,为他对自己的看重。
左右周启也说过,一月的时间足以休养了,出去走动走动,不定还能恢复得更好一些。
“妾身愿的,陛下不必担心。”
她将他抱紧,轻声道:“只要有陛下陪着,妾身就不怕。”
榻上未曾收起的纱幔轻拂,虚虚拢过二人。萧言舟垂眸,怀中绵软,心中亦是。
这夜两人又如从前一般同榻而眠,谢蘅芜多日不曾睡好,这会儿有萧言舟陪着,终于感到几分安心,困意也席卷而来,不多时便沉睡过去。
萧言舟便支着头,斜倚在一边瞧她,目光勾勒过她的眉眼,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
最终他没忍住,上手轻轻抚过。
谢蘅芜睡得极沉,面对他持续不断的“骚扰”,也只是于梦中轻轻耸了耸鼻尖。
萧言舟的唇角不自觉弯起,眸中流露出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他可还记着上一次他摸她的时候,被这小女子狠狠打了一下。
思及此,萧言舟报复性地捏了捏她的脸。
谢蘅芜哼唧了几声,翻身过去背对了他。
萧言舟失笑,伸臂将人揽过来,紧紧搂在了怀里。
像是不这样做,她就会凭空消失一样。
一夜无梦。
谢蘅芜悠悠转醒时,都快到了午膳的时辰。
萧言舟走时特地嘱咐了人不要吵醒她,她这一睡便睡得极为安稳。
简单梳洗过后,她坐在妆镜前,问梨落萧言舟的行踪。
“赵公公来说了,陛下在御书房议事,午膳便与大臣们用了,让娘娘不必等他。”
谢蘅芜“哦”一声,心头浮过淡淡的失落,旋即又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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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不合规矩。”
众多老臣支支吾吾着,互相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硬着头皮反驳。
不是皇后亲蚕便罢了,可那贵妃非北姜人,主持亲蚕,如何能服众?
萧言舟没说话,修白干净的指节在桌面上有节奏的轻叩着,“咄咄”的声音一下一下压在人心头,压得人越发不自在。
良久,他才道:
“她救了孤,还不足以服众吗?”
老臣们又是一番对视,陷入了沉默。
话是这么说,但是……
当日那场刺杀谁都不在场,一句护驾有功也都是陛下您的一面之词。
朝中有不少人犯嘀咕,对此颇有微词。
偏偏陛下还打算将贵妃册封仪式与先蚕礼一道办了……简直宠那位娘娘到了极致。
工部尚书也在其中,先蚕礼需要他提前检查修缮祭坛的各项设施与沿途事宜,比起其他人的反对,他却觉得无不可。